柳其霖架著馬車來到聽雨軒,陽光灑下,踱上一層淡金色的光華。
沈暮雪原本平靜的心又起波瀾,掀開驕簾朝柳其霖不悅地說道:“我們犯得著來接她嗎?她是沒有腳還是怎么了,就不能自己去?”
柳其霖笑著說:“這是父親的意思,你們姐妹和睦不會有壞處的。”
沈暮雪冷嗤:“誰跟她和睦?她也從來沒打算和平相處過。”
柳其霖不語,眸底泛著莫名的神色,視線移至聽雨軒門口。
天剛亮時,柳國公就讓人通知沈千夏,說派馬車過來接她,陪同沈暮雪一起進宮。
她也懶得拒絕,正好省事,此時正帶著望月不緊不慢地走出來。
沈千夏身著淺碧色衣裙,淡施粉黛,清麗絕倫。
氣質端的是隨性不失雅致,神態透著幾分慵懶,眸光瀲滟著萬千星光。
柳其霖緊緊盯著她,半晌不曾回神,他只覺得眼前的女子,能隨時勾走他的神魂。
沈千夏徑直朝馬車而去,望月緊跟其后,柳其霖這才緩過神,微笑著打招呼。
沈千夏淡淡地回個笑容,不想與他搭話。
走到馬車內,她瞬間就感受到了沈暮雪如冰如雪的目光。
剛落座,馬車徐徐而動,沈暮雪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。
“沈千夏,昨夜的事情你早就知道對不對?否則你怎么會那么好心放棄去見太子的機會!”
沈千夏勾唇一笑:“我又不能未卜先知,怎么知道會發生什么?”
沈暮雪認定自己是被她推進火坑,氣得跳腳:“你別狡辯,就你這樣的身份,如果有機會接觸太子,怎么可能輕易放過?”
“除非你事先就知道是個陷阱,是你故意讓我去的,你根本就是在用激將法逼我去的!”
青蓮扯了扯她的衣袖,仍然止不住她的怒氣。
她就像發狂的獅子,將所有都怪罪到他人身上,而自己的過錯卻撇得一干二凈。
沈千夏好笑地看著她,嘴角的笑意更甚:“當時是你求著我放棄的,怎么現在反咬一口?你這過河拆橋的本事真是越發爐火燉青了呀。”
沈暮雪怒視著她,吵架吵不過,打架打不贏,這種感覺太讓她抓狂。
過了好半晌,她才吐出一句:“沈千夏,你別得意太早,這些賬我可是都記著。”
沈千夏點頭,輕飄飄地說:“何需記著呢?你不就是什么事都恨不得往我身上推嗎?”
沈暮雪攥緊拳頭,惡狠狠地盯著她,“誰知道你背后搞什么鬼?竟然瞞著大家習得武功,你還有什么事情是別人不知道的?”
“無可奉告。”
沈千夏不想與她繼續爭論,閉上眼睛打算再補點睡眠。
沈暮雪氣得俏臉通紅,武功這件事也威脅不了她,自己也有把柄在她手里。
望月瞧著自家小姐,總是三言兩語就把二小姐的臉氣得像煮熟的螃蟹,心中也暢快起來。
車外的街道熱鬧非凡,各奢華精致的馬車都往皇宮的方向趕。
深深宮闕,無數人向往能有一席之地,是福是禍都還未知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