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湛對她的沉默,暗自嘆氣。
他伸手輕輕撫在她的肩膀上,將她的身子扶正,面對著自己。
“若是別人,我都想立刻滅了他,可是司徒澈,一時有點棘手。”
沈千夏扯了扯嘴角,“我是本著救死扶傷的心,你也沒滅他的必要啊?”
看得出來,司徒澈果然是很重要的…
能讓容湛如此重視的人,必定是不凡,可惜年紀輕輕就患了病。
容湛微瞇著鳳眸,邪魅一笑:“那你這算是在跟我解釋嗎?”
解釋?
她為什么要解釋?
沈千夏睨了他一眼,沒好氣地說:“實話而已,他出手把蝕夜樓的殺手打跑了,我不過是還他一個人情。”
雖說那個劉大夫只能緩解他的病痛,沒多大實質性的作用。
可到底她沒有袖手旁觀。
容湛勾起嘴角,心情似乎很愉悅,“人情欠了的確是不好,不過我的除外。”
她覺得沒法再好好說下去了。
于是再次起身,以防意外,她很小心地穩住略微踉蹌的身子。
容湛握住她的手,跟著她站起,她試圖掙脫,卻被他握得更緊。
沈千夏覺得又好氣又好笑,硬生生扯著他一起從屋頂跳了下去。
容湛側眸,輕笑:“我倒是忘記了沈三小姐力氣挺大。”
她騰出空隙將手抽出,反握住他的手,隨后用力,“是吧?”
他低頭,瞅著她纖細如玉的手指緊緊撰著自己,手掌的懸殊,她怎么努力都握不住…
忽覺心頭一暖,心尖漾開一圈圈漣漪,“怎么說到欠人情就跑?怕我要你還嗎?”
沈千夏抬眸,笑吟吟地問:“那你打算要我還嗎?”
容湛笑了笑:“你不還,那我這輩子就賴上你了!”
她無語地扔給他一個淡淡的眼神,哼哼道:“大不了還你就是。”
話落,她轉身便要進屋。
他疾步往前,攔住她的去路,一本正經地說:“不逗你了,今日還有正事跟你說。”
沈千夏抬眸望著他,疑惑地問:“什么?”
容湛勾了勾唇,薄唇輕啟,壓低聲音:“你很好看。”
她一時怔愣,這就是他說的正事?
根本就沒個正經!
“七皇叔酒量太差,還是先回去多練練吧!”她丟下這句話,便從他身側穿過,往屋子走去。
容湛一時愣在原地,唇畔的笑意不曾散去過。
須臾,他回身朝門口看去,她正好轉身關門。
隔著夜色,四目交匯,兩人之間仿佛多了些什么。
沈千夏靠在門框上,淺笑著:“這周圍都是你的人嗎?”
容湛點頭,“可有打擾到你?”
她連忙搖頭:“沒有,看樣子我想要的寧靜日子,都是他們給的。”
他朝她擺了擺手:“進屋睡覺去。”
沈千夏嗯了一聲,隨后將門關上。
她來聽雨軒時日雖不多,除了沈暮雪那日來找她,似乎不曾遇到過任何喧的時候。
她睡眠向來淺,在這里卻能一夜無夢睡到自然醒。
隔著門縫,她瞧見容湛停留了片刻才離開。
她深吸一口氣,沒有將望月吵醒,輕手輕腳地洗漱完,才回到榻上。
很快,便安心入了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