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澈神色淡淡,眉宇似有惆悵染上,灑脫的背后似乎隱著愁緒,一時無法抹開。
沈千夏內心唏噓,原來東籬才是他被世人知曉的名字。
前世的自己,竟然一無所知,只知道容夜曾為查不到蛛絲馬跡而抓狂。
還在出神時,洛藥王把脈完畢。
他不停地搖頭嘆氣,神色卻平靜如常,淡定從容。
沈千夏覺得他不過就是做做樣子,還裝出一副深沉的模樣。
“你這毛病我暫時沒有法子根治,先給你點藥,緩解一下癥狀。”
她并沒有意外,洛藥王的話在情理之中。
容湛目光一凜,“連你都沒法子?”
洛藥王霎時感受到強大的冷肆氣場,略微被震住。
可他行醫多年且聲名在外,且性情頗為任性,怕倒也不存在怕的。
“連我都沒有法子,其他人你們也就別指望了。”
“她這是小時候落下的病根,長大后在某些方面體現出來了。”
洛藥王邊開藥方,邊補充道:“你這毛病沒有性命之憂,那幾日注意保暖,忌寒涼辛辣之物。”
沈千夏微笑著一一答應,單手襯著下頜,瞅著他行如流水地在宣紙上畫著。
容湛攏著眉心,眸光深了幾分,握著她的手緊了緊。
“小時候?什么時候?”
洛藥王搖了搖頭:“我也不知,所以說她是不實誠的病人。”
容湛的目光落在沈千夏身上,她面色平靜,仿佛說的根本不是她的事。
沈千夏側眸,迷茫地與他對視,淺淺一笑:“在我記憶中,并沒有去過極寒之地,或者掉入涼水過。”
容湛沒有說話,鳳眸微瞇著,目光深邃地凝著她。
司徒澈內心一頓,微蜷著手指,不經意地問:“那沈小姐的記憶從幾歲開始呢?”
沈千夏揉了揉眉心,淡淡地說,“很模糊,有些事也不想記得。”
忽然想起什么,她將手挪開,看向司徒澈,“你是來找藥王看病的嗎?”
“不是。”他閑閑散散地回答,好看的臉龐沒有絲毫波瀾。
“那正好找他看看啊!”話落,她的目光掃向已經開好藥方的洛藥王。
“不必!”司徒澈依舊是不冷不熱的語氣。
這話正中洛藥王的下懷,哼哼道:“他的病我也醫治不了,不過可以給點藥緩解癥狀。”
沈千夏無語地扯了扯嘴角。
不同的病人,相同的話搪塞,不知道他這藥王的名號如何來的?
“醫不好一個與醫不好兩個,似乎沒區別對吧?藥王這水平,臉都不紅一下的?”
洛藥王被懟得老臉霎時一白,氣鼓鼓地瞪著她,“他那是心病,本就無藥可醫!”
“你那情況是得集齊幾種稀世藥材,并非不能醫治。”
沈千夏哦了一聲,“原來如此,你開始說清楚不就得了,非要裝作老謀深算的樣子。”
洛藥王將藥方塞給她,“你來就是讓人堵得慌的,哪天我招牌被砸了,肯定少不了你的貢獻。”
沈千夏樂道:“技藝不精就賴在我頭上,你這如意算盤倒是打得很好。”
洛藥王徹底沒話了,被噎得吹胡子瞪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