熱茶是倒給她的,他說清晨還是有點涼。
沈千夏找了個椅子坐下,開口問他:“你的事處理好了?”
容湛點頭,“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。”
“東風?”她抬眸看向他,淺淺笑著,“你在設什么棋局?”
“也沒什么,有人想迫害前右侍郎李衡,我就出面解圍一下。”
他說得輕描淡寫,像是無關緊要的事。
沈千夏將茶盞放下,漫不經心地問:“李大人是你的人?”
容湛輕蹙著眉,從榻上拿起一條帕子,淡淡地說:“李大人一身正氣,并不是誰的黨羽。”
她眸光閃了閃,沒再多問。
他雖然沒有明說,卻也能知曉,李衡不是容夜與柳家的人。
用帕子擰頭發的他,忽然頓住,神色略微煩躁,“前幾日不小心扭了手臂,這事做起來挺費勁的,你能幫我嗎?”
沈千夏露出狐疑之色,淡淡一笑:“你這幾日不是好好的嗎?欺負人的時候怎么不見你說手扭傷了?”
容湛放下帕子,期期艾艾地說:“我身子本弱,若是長時間頂著一頭濕發,恐怕會受涼的。”
她好笑地看著他,哼哼道:“我在萬藥谷拿了些好藥,普通受涼寒癥什么的,包管藥到病除!”
他扯了扯嘴角,“你是沒心沒肺嗎?”
沈千夏笑而不語。
容湛輕嘆:“不過我的女人不需要有心有肺,反正我都有!”
她無語地睨著他,“告辭!”
他頓時急了,起身攔住她,“是真的受傷了。”
說完他要解開衣衫給她看,沈千夏心口一窒,抬手抓住他的手腕,“我幫你就是。”
這樣半敞著就已是極致誘惑。
還脫衣服…不是存心以美色迷惑嗎?
容湛落座后,將帕子遞給她,心情似乎很不錯。
她拿起帕子,輕輕給他擰著頭發,“以前誰幫你做的?”
他坦然相告:“自己。”
他的頭發很順,淡淡的清香縈繞,混著他冷冽的氣息,撞擊著她的心尖。
她站在他背后,低頭能瞥見微敞的領口,往下是結實的胸膛。
他心跳的起伏像是撥動了她的心弦,輕微扯動的感覺。
沈千夏挪開目光,出神間,指尖滑到他的脖頸處。
容湛渾身僵住,微涼的觸碰,卻給了他莫大的悸動。
她惶惶然回過神來,慌亂中縮回手,“可以了吧?”
他的心突然猛跳了一下,壓低聲音說:“你這是撩完就跑嗎?”
沈千夏啞然,如果這都算撩,那他算什么?
她將帕子搭在椅子上,輕咳出聲,“我覺得你還是睡一會吧,白天還要趕路呢!”
容湛起身,背轉身子與她對視著。
燭火的光映在她清澈的眸子里,仿佛星光匯聚。
美麗的臉上波瀾不驚,唯有耳后根細微的緋色,在青絲的遮掩下,若隱若現。
果然是將別人的火點燃,自己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。
他害怕自己頂不住,又想她陪他,矛盾的心思撕扯著他的心。
沉默片刻,他緩緩開口:“我肚子餓了,能否陪我吃點東西?”
沈千夏蹙著眉,望了眼碧紗格窗外的天色,“那我去弄點吃的來。”
容湛笑著點頭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