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郎府院子里,仆人丫鬟忙里忙外的。
戲臺子,桌椅都已安置妥當。
各種名貴的古董,裝飾,珍奇異草都擺放至顯眼的位置。
處處彰顯著那種一夜暴富的感覺,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。
沈千夏隨意地掃了一眼,便知道沈域在這個家肯定是做不得主,這些必然是出自沈暮雪的手筆。
柳凝香似乎也有點飄了…
大抵是柳國公給她的底氣。
否則不會在沈暮雪的身份都有可能被動搖的情況下,還能如此沉住氣。
正琢磨著那廝,就見沈暮雪一身盛裝款款走來。
姿態高傲,步伐搖曳,嬌俏的面龐神采奕奕。
她身后跟著墨玉,主子得勢,下人跟著沾光,此時墨玉看到沈千夏,神態也傲慢了些許。
沈暮雪在沈千夏面前站定,趾高氣昂。
嘴角扯出濃濃的鄙夷,語氣陰陽怪氣的。
“沈千夏,你不是挺心高氣傲的嗎,甚至想與我們撇清關系,怎么現在又回來了?”
“是不是見到父親升官,侍郎府寬敞氣派,而我要飛上枝頭,心里泛酸想回家沾光了?”
望月扯了扯嘴角,暗嗤二小姐真是能往自己臉上貼金。
好像誰稀罕這院子似的。
指不定又跟竹苑那樣是什么不干凈的地方呢!
墨玉跟著沈暮雪的傲慢,露出嘲諷之色,斜睨著望月。
望月白了她一眼,低估道:“狗仗人勢。”
沈千夏勾唇邪妄一笑,她覺得,沈暮雪真是病得不輕!
人家是吃一塹長一智,她就是重蹈覆轍還樂此不疲的!
一個永遠活在臆想世界的人,真是可悲可恨可憐。
這樣的人以后下場不慘,還有誰能慘?
她冷眼掃著沈暮雪,寒涼地說:“你是飛上枝頭還是落入塵土還不好說,我可是聽說太子還未與你這準太子妃大婚,就已經把顧清如和陸瑩瑩兩位良娣接到東宮了呢。”
“你還是為自己操心吧,搞不好人家到時候娃都有了,你還在這里與我耀武揚威!”
沈暮雪本來還亮麗光鮮的臉立馬垮了下來,青一陣紅一陣白一陣,變幻得真真是精彩。
望月不由得暗中叫好。
她還以為自家主子最近與七王爺在一起,不聞窗外事呢。
原來將東宮的情況都打探得一清二楚。
沈暮雪氣得蜷緊手指,這事扎得她的心血淋淋的。
她心儀的男子還未與她洞房,就寵幸其他女子。
若是府中侍妾就罷了,偏偏是應該在大婚后才能進東宮的陸瑩瑩和顧清如。
“那些狐媚子不過是耍了手段而已,她們再怎么折騰也都得尊稱我一聲太子妃。”
模樣盛氣凌人的,說的話卻沒有底氣,特別是顧清如那魅惑樣子,沈暮雪一想起來就覺得心里發虛。
沈千夏淡淡的瞟著她,洞察她的心思一般。
繼續在她心口上撒鹽:“聽說顧清如很得太子殿下的心,顧家恐怕要受重用了。”
“你說沈家和顧家同住侍郎府,不過左右之分,怎么卻是天壤之別呢。”
語氣閑閑散散的,輕描淡寫中字字珠璣。
沈暮雪氣得渾身顫抖,那眼神恨不得將她撕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