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湛注視著她瀲滟的眸子。
覺得此時此刻,心仿佛被填滿,又似乎什么地方還空虛著,這樣的擁抱遠遠不夠。
“你若不想母后三天兩頭地煩你,時常將你送到我榻上,今夜就一勞永逸如何?”
“你就是想法設法占我便宜。”沈千夏想掙脫他,他卻摟得更緊。
“不可否認,真的很想。”低啞蠱惑的聲音,闖進她心口。
她的手指用力掐了掐他的腰,“你倒是坦白,那我讓地方給你,反正我已經睡夠了。”
容湛輕笑,生生地受了她這一掐。
“分一半給我就行。”
他覺得就這樣擁著她,已經像擁有了整個世界,不再舍得放手。
沈千夏腦子里是混亂的,懶洋洋地覆在他身上。
“我不越矩可好?你就陪我說說話。”他繼續低啞說著,像是小心翼翼,音色溫柔如水。
沈千夏敗下陣來,乖乖地窩在他懷里,他的衣衫很軟,臉貼著很舒適。
“嗯,你先說。”軟糯的聲音挑動他的心弦,她此刻宛如一只收了野性的小貓。
容湛覺得這根本就是在折磨他!
回想起顧嬤嬤那意味深長的笑,頓時明白,顧嬤嬤是斷定他經不住懷里女子的誘惑。
顧嬤嬤倒是猜對了…
以前總有人將各色女子送到他面前,他都不為所動。
然而母后這次的餿主意,卻深得他心。
只是這般貼近地相處,某處似乎快要繃不住…
他不得不用內力調息,試圖轉移話題,“太子有沒有為難你?”
沈千夏搖了搖頭,“沒有,顧嬤嬤及時解圍,是你的授意嗎?”
她這伏在他胸前輕輕搖頭,蹭了幾下,將他好不容易克制的意念,又給燃起。
容湛微仰著頭,眸光迷離。
若想這樣相擁著,就無法好好說話,他感覺自己渾身血液在逆流,即使調息內力,也無濟于事。
他深吸一口氣,將她放在旁邊,拉上被子。
然后在她身側躺下,保持著大概尺寬的距離。
離開他的束縛,頓覺輕松,可冥冥之中又有點難以言喻的不舍?
沈千夏被這念頭怔了怔。
他靜默了一會后,清寒的聲音徐徐響起。
“容夜此生忌憚的人很少,母后是其中一個,我不在上京,唯有她能護你。”
沈千夏舒緩下氣息,側身看著他,樂道:“你這是在明說太子天不怕地不怕,就怕你們母子嗎?”
他怔愣了一下,緩緩開口,“他只是未到無所畏懼的時機罷了,身為太子,他所謀算的遠遠出乎你的想象。”
她定定地看著他,語氣淡淡地問:“只是時機未到嗎?”
其實他應該很清楚,容夜一旦有機會,即便是令他從小敬畏的皇祖母和皇叔,也將是他權謀路上的絆腳石吧!
那么只能讓他得不到那個先機。
容湛邪肆一笑,眸光流光溢彩,“你這次不就做得很好嗎?”
“嗯?”沈千夏眨了眨眼睛,“你是說侍郎府雅苑的事?”
“你這么將他們那些丑事公諸于眾,他們即便是有通天本領,也得脫層皮了。”
他目光灼灼地凝著她,眸光流轉著贊許之色。
沈千夏目光一動,輕嘆一聲,“我可沒想那么多,就是偶然間撞見了不干凈的事,想抖出來而已。”
其實她自己似乎也有所保留了…
或許可以理解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