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閑扯著,很快就到聽雨軒門口。
沈千夏駐足,沖他笑了笑:“快點回去補覺吧,最近似乎麻煩你很多呢。”
容湛眉目微擰,前半句他感覺她在關心他,后半句感覺卻顯得不那么好了。
“我很愿意被你麻煩,我說過你大可隨性而為,不必覺得有壓力。”
清淺溫柔的話總是那么強勢,像是穿透她的胸腔,要印在心底一般。
沈千夏愣住,他隨口一句半吊子情話,都能令她的心漸起波瀾。
還來不及辯解,他繼續說:“或許你自己都可以,可我就想做點什么。”
沈千夏抬眸,“所以蘇大人是你的人通知的,圣旨是你事先就找皇上要的?”
容湛輕笑:“你不是已經設法驚動刑部了嗎?”
她盯著他,瀲滟的眸光熠熠生輝,“可圣旨是我拿不到的,你是早料到與柳國公有關吧?”
她想,當時能鎮得住柳國公不肆意橫行的,只有明帝和眼前這位了吧!
容湛點頭,淺淺笑著,“你在前面沖鋒陷陣,我在背后坐享其成,似乎太說不過去了。”
她將手從他掌心抽出,揶揄道,“你就別抬舉我了,我那是歪打正著,原本就是想懲治柳其霖。”
他手中忽然一空,失落的那種感覺一直蔓延到心底。
他低頭凝著她清雅絕倫的臉,提醒道:“柳其霖那個人,你得多提防點。”
沈千夏贊同地點頭,“我知道。”
容湛徐徐低笑,“不過我好像是多余的擔心了,他不是你的對手。”
“你看見我和他打過嗎?”沈千夏迷惑地看著他。
他嘴角微微上揚,似笑非笑地盯著她,“那股狠勁都被我看到了。”
沈千夏失笑,清澈的眼眸中有極淡的窘迫閃過。
以前本就名聲不好,還將她各種打架的畫面偷瞄了去,簡直了…
不過她那都是教訓渣渣,看見就看見吧。
反正更加窘迫的事情也被他撞見過。
“好了,我進屋了。”
眼見著雨勢開始加大,她將手中的琉璃燈遞給他。
容湛沒有接,伸手攬住她的腰,輕輕抱住,“你不留我避雨了?”
異樣的感覺充盈著整個心海。
沈千夏有一瞬的空白,他的懷抱太過溫暖與舒適,她竟鬼使神差地點頭,“那等雨停了再走?”
“那你不怕嗎?”容湛低啞地問她。
“怕什么?”她一時不明所以,輕聲問。
他眸光縮了縮,“怕我控制不住。”
沈千夏僵住,回想昨夜那一幕,忽然清醒,他們就不該孤男寡女共處…
“那你還是走吧。”說完,她輕輕推他。
容湛輕嘆,眸光逐漸恢復如常,松開她。
再那么抱著,他可能還真會賴著不走了。
她的味道已經令他上癮…
對于昨天的那個吻,他一直念念不忘,流連忘返,即使只是很輕而短暫的接觸,都已經令他幾乎狂熱。
“我送你進屋吧。”看著漸大的雨幕,他的傘不曾挪回半分。
沈千夏點頭,兩人隨即朝院子內走著。
容湛將她送到門口,門是半敞的,沈千夏輕蹙著眉,眸光一冷,倏地將門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