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沈千夏身前一尺開外站定,眸底的狂喜洶涌著,勾唇淺笑道:“你何必手下留情?”
沈千夏啞然失笑。
隱衛們更是震驚,低垂著頭,默不作聲。
容湛朝他們淡淡道:“連主人都分辨不清,看來以后不能只練武功了。”
隱衛面面相覷,抬眸看向沈千夏,這才發現身著男裝,半夜闖王府的竟然是沈三小姐。
于是垂首認罪:“屬下眼拙,請王爺責罰!”
容湛擺了擺手,涼涼地輕吐兩個字,“退下。”
頃刻間,偌大而幽靜的院子里只剩下他們兩人。
“你這大半夜真是給了我一個大驚喜。”
他慣有的磁性低沉嗓音淺淺散開,沈千夏心口顫了顫。
她抬眸揚起嘴角,“我有事找你。”
“你就不能讓我心里的愉悅維持久一點?”
容湛低頭凝著她,眉宇間渲染著些許冷邪,令人覺得疏離又魅惑。
沈千夏很少見他穿白色衣衫,冷毅邪妄少了幾分,多了些溫情與慵懶。
她輕舒一口氣,“柔兒那件事大概是包不住了,如今使臣在上京,太子想包庇柳家似乎也不太可能。”
“進屋再說。”容湛牽住她的手,轉身就往書房走。
強勢得令她無從拒絕。
書房很寬敞,收拾得很整齊,除了書桌書架。
靠窗的地方還有一張躺椅,材質看上去不錯,奢華而精致。
夜明珠的燈光恰到好處,走進便有種舒適的感覺。
“你這打扮,是去棲鳳樓了?”語氣沒有波瀾,他拉著她在躺椅上并排坐下。
沈千夏笑了笑,目光飄忽,“我就是隨便看看。”
容湛微挑著眉,眸光動了動,似笑非笑地說:“污眼睛的東西太多,你別學壞了…”
她頓時僵了僵,何止是污眼睛,簡直顛覆她的所知。
不過她怎么可能學壞?
沈千夏側眸睨了他一眼,“你想多了,我是去辦正事。”
容湛點頭,“我知道,不過以后還是我陪你一起去吧。”
她嘴唇動了動,不可思議地看著他。
隨即調侃道:“原來你也向往那種紙醉金迷的日子嗎?莫非這高冷禁欲都是裝出來的?”
她眸光如星海的樣子,瞬間能勾起他躁動的心思。
或許她任何時候都有這個能力…
握著她的手緊了緊,然后將她拉近,低啞地說:“這種時候別撩我,很危險的。”
沈千夏愣住,緊抿著唇不出聲。
須臾,他輕笑出聲,語氣蠱惑:“原來你覺得我禁欲?還是裝出來的?”
不是說不繼續這個話題嗎?
沈千夏不敢再亂說,搖了搖頭,眸底印著極淡的笑。
容湛稍微退后,與她拉開點距離,“你是說有人將柳其霖殺柔兒的事捅出來了?”
他暗自調息,再與她太接近,無異于引火上身。
沈千夏嗯了一聲,“你覺得怎么做比較好?”
容湛擰了擰眉,思忖片刻,“那就如他們的愿,了結吧!”
“可他們是否已經有了退路,這事根本動不得柳其霖?”
“太子在力保他,即使證據指向他,最多關上一段時日,以后找個借口也就出來了。”
沈千夏冷著眉宇,果真是一手遮天到這種程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