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良久的陸子瑞悠悠開口:“我愿隨仵作一起去認領我妹妹,她手臂與脖子處都有胎記,只要尸身還未腐爛,便能找出。”
蘇政聞言說道:“如此甚好,若還有誰懷疑,請隨陸公子一起去查驗如何?”
柳國公身子僵了僵,眸光意味不明。
柳其霖徹底震住,陸子瑞所說的胎記,他記憶猶新。
他腦中不由得回想起,柔兒光著身子拼命向他求饒,如玉的手腕上那顯目的印記。
還有他在她身上盡情發泄自己的**時,她鎖骨處那魅惑的紅痣跟著一同起伏…
當瞥見七王爺淡漠的視線時,他瞬間感覺,此事再深究追查下去,自己這次不可能再有生路…
柳其霖甚至感覺到自己父親那滿含殺意的目光,他真是被鬼附身了,世間那么多女子,他怎么敢去動父親的寵妾。
倏地,他陰冷的目光掃了眼柳夫人…
然而,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。
蘇政開口讓仵作帶著陸子瑞去停尸房。
隨著蘇政的話音落地,柳夫人已經身形不穩地癱倒在地上,“是我做的…柔兒是我殺的…”
柳夫人就這么招了…
不知是否驚嚇過度,已經語無倫次。
柳其霖眸底閃過意外,心緒無比復雜,連忙蹲下身子扶著她,顫抖著聲音,“母親。”
忽如其來的變故,眾人一片唏噓,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。
沈域和柳凝香半晌不曾回神,她怎么這樣就認罪了…
柳家根基深厚,權勢滔天,這樣的小事不是應該很容易就蒙過去?
沈暮雪鄙夷地瞧著柳夫人,暗嗤,早就知道她心懷鬼胎,否則怎么被沈千夏裝神弄鬼差點嚇得沒命!
柳國公神色悲戚,頓時痛心疾首,“夫人,我自問待你不薄,你竟如此心狠手辣。”
柳夫人目光呆滯,緊握著柳其霖的手,將她是如何嫉妒柔兒,如何恨她,最后如何殺她都一一交待。
沒有先前的語無倫次,言語還算清晰,目光尤為不舍地盯著柳其霖。
柳其霖驚愕得說不出一句話,嘴唇顫抖著,眸底劃過震驚。
這時,一直沉默不言的容湛淡淡開口:“不知絲帕上只剩的半截十字作何解釋?莫非人家想方設法留下痕跡,就為了告訴世人是柳…夫人?”
語氣清冷得沒有一絲溫度,嘴角掛著邪妄的笑。
柳其霖倏地呆住,腦子里轟轟作響!
蕭夙寒妖嬈一笑:“七王爺覺得絲帕上被血跡掩蓋的是個柳字?”
容湛掀了掀眸,寒涼地掃了他一眼。
蕭夙寒目光一涼,搖著折扇垂下眸子。
柳夫人嚇得匍匐在地:“柔兒不知道我的名字,如果想留證據,只能寫柳夫人也不足為奇啊!”
容湛再次開口:“你說在竹苑殺的人,尸首卻在雅苑,兩地相隔甚遠,又有陣法機關重重,敢問夫人是怎么把人運過去的?”
柳夫人噎住,動了動嘴唇卻不知如何開口。
柳國公一直淡定的心,此時終于不再平靜。
柔兒的尸首在雅苑是他不曾料到的,竹苑梧桐樹下有證據更是一無所知。
還有龍道士竟然早已摻和進來。
他得知的消息僅僅是陸子瑞關在了七王府,刑部在翻這樁舊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