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千夏輕手輕腳地進屋,撥動珠簾時,盡量不弄出大的聲響。
房間內無比靜謐。
甚至能聽到他均勻的呼吸。
她朝床榻上看去,容湛似乎已經睡著。
沈千夏緩緩走近,盯著他的睡顏有片刻的失神。
柔和的燈光映在他精雕細琢的俊顏上,濃密的睫毛輕微顫著,鼻梁高挺,整張臉整個輪廓都無可挑剔。
她的視線隨后定格在他抿成好看弧度的唇上。
連睡著了都這樣魅惑人心。
她覺得自己會主動親他那一下,似乎也并不奇怪了。
她彎身將薄被輕輕蓋在他身上,想著時辰還早,轉身準備繼續繡那不曾完成的腰帶。
剛抬起步伐轉身,手腕忽然被抓住。
一抹溫暖瞬間傳遍她全身,她回身瞧去,他仍然閉著眼睛好像不曾醒來。
沈千夏眸底閃過一抹狐疑。
她想將手緩緩抽出來,卻被用力拽住,隨后身子猛地朝他身上撲去。
容湛睜開眼睛,對上她清澈的星眸,勾唇一笑:“睡覺。”
說完將她拉到他身側,臂彎環住她,她瞬間動彈不得。
“你別動,我就能規矩的睡覺,不然今晚我們就都睡不成了。”
沈千夏錯愕地看著他,被他逐漸有點危險的眼神怔住,也就真的不敢亂動了。
“你剛才裝睡?”
“沒有。”他似笑非笑,邪肆爬上眉宇。
“那我在門口的話你都聽到了?”
容湛極淺地笑了笑,微瞇著眸子,將她又摟緊幾分。
“那你覺得我們怎樣,才算是發生了什么?”
沈千夏啞然,果然是聽到了…
他深深呼吸著,低啞地喚她:“千夏。”
“嗯。”
“對你,我很想遵從自己身心的本能,可又想讓你沒有任何顧忌地接受我,我有點難受…”
沈千夏一時語凝。
她雖然前世今生沒有經歷過那種事,可出入有些場所時是有所耳聞的。
何況前世還撞見過柳其霖的齷齪事。
她曾經甚至覺得那種事非常惡心,還好容夜那時候對她并不在意,加上沈暮雪從中耍手段,她慶幸自己被閑置在了后宮。
柳其霖曾經想強占她,若不是司徒澈撞見…
她心口忽然一滯,猛然記起司徒澈那次順手幫她后,柳其霖沒再對她做過越矩的事。
此后雖然過著冷宮一樣的生活,可也是她極其愿意的。
直到容夜死后,沈暮雪將鳳命一事抖出…
現在想來,司徒澈或許并不是那么簡單地順手幫她。
畢竟他是容湛身邊的人,而司徒澈對朝堂與后宮是從來不過問的。
當初…依稀記得容湛是在出征北越吧?
心底有抹強烈的情愫開始洶涌,她眸光逐漸氤氳。
“你怎么了?在想什么?”
低沉的嗓音打破她的思緒。
沈千夏回神,嘴角漾開動人心魄的笑:“忽然覺得有些事大概是很早以前就注定了。”
容湛輕聲笑著,收斂體內的沖動,“嗯,你注定是我的妻子。”
沈千夏失笑,垂著眼瞼不再接他的話。
他的手臂動了動,讓她枕得舒適些,另一只手輕輕搭在她腰側。
前世來不及護住你。
這一世,將傾盡全力為你遮風擋雨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