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千夏剛踏進聽雨軒的院子,望月便行色匆匆迎了上來,“小姐,你回來了。”
“怎么了?”望月眉宇的擔憂表露無遺,沈千夏心下一緊地問道。
蘇沁陽神色慌張,眼眶通紅,腳步虛浮地往她這邊撲來。
蘇沁陽猛地抓住沈千夏的手臂,淚眼朦朧地哽咽道,“千夏,臻兒不見了,你一定要想辦法救臻兒啊。”
沈千夏愣住,擰眉質問:“怎么回事?你不是一直在這守著嗎?”
蘇沁陽目光閃躲,欲言又止,只有眼淚止不住地流。
沈千夏不耐地甩開她的手,冷言呵斥:“現在是你兒子不見了,不說實話就別煩我!”
話落,她徑直往房間走去。
蘇沁陽轉身快速跟上,“千夏,我說就是,你別撒手不管啊,我現在已經快瘋了,都不知道該怎么辦,只能指望你了。”
沈千夏頓住腳步,回身淡淡地瞟著她,視線凌厲。
觸及到她寒涼的目光,蘇沁陽渾身透心涼,她連忙舒緩心神,縮了縮鼻子。
“我今天中午過來看臻兒,后來一直頭痛難忍,他不放心我,就說出去找大夫,然后就一直沒有回來。”
“我和望月找遍了大街小巷都沒有他的蹤影,他會不會…會不會…”
說著說著,蘇沁陽泣不成聲,目光迷茫,隨時快要暈厥般,身子搖搖欲墜。
“都怪我,我如果攔著他就不會這樣了,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我也不活了…”
沈千夏看向望月。
望月心領神會,“我們找遍了大街小巷都不見小少爺的蹤影,我提議報官,可是蘇姨娘說怕對小少爺不利,于是就先回來等你抉擇。”
沈千夏微挑著秀眉,“沒有任何蛛絲馬跡?對方要什么也不清楚?”
“是,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。”
蘇沁陽抹了抹眼淚,“你說誰敢綁架他呢?我們剛來上京也沒得罪人啊。”
沈千夏淡淡地問:“蘇姨娘怎么斷定就是綁架?莫非沒有其他可能了?”
蘇沁陽怔了怔,“若不是綁架,他能去哪?那孩子最孝順,他說去找大夫肯定不會食言的。”
“那就先等著,如果是綁架,別人總得圖個什么吧?急也沒用。”
話落,沈千夏抬起步履往房間走,隨即將門關上。
蘇沁陽呆在原地,身子趔趄著退后兩步,對著門口喊道:“你怎么可以絕情到如此地步?那好歹是喊你一聲姐姐的弟弟啊。”
望月頓覺不滿,出言態度不善:“蘇姨娘,你說話可得憑良心,小姐如何對你們,你又是如何對她的?”
“臻兒不見了,她這樣冷漠無視,就憑良心了嗎?”
望月撇了撇嘴,反唇相譏:“你身為娘親沒把兒子看好,有何資格指責別人?”
“你…你這不知尊卑的丫頭!”蘇沁陽氣得不輕,坐在石椅上嚎啕大哭起來。
“我的命真苦啊,養了個白眼狼,你不管我就算了,可臻兒對你向來親厚,你怎么能坐視不理?”
“……”
望月無語地看了她片刻,然后敲門進了沈千夏的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