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朝陽鋪灑而下,柳凝香心中忐忑,再次來到國公府。
昔日熱鬧的府邸,如今冷清了不少,柳夫人死后只是簡單的入殮下葬。
兩側的院子里不時傳出一陣陣笑聲,整個國公府的陰霾,掩蓋不住那些侍妾的喜悅。
柳凝香心中騰起憤恨,不知是為了自己嫂子感到悲哀,還是因為自家兄長的薄情。
她總覺得柳夫人死得太不值得,偌大的國公府,手段強硬的國公,竟然最后連自己的妻兒都保不住。
死的死,發配的發配,而且他們犯的并不是什么滔天大罪。
等了約摸大半個時辰,柳國公這才出門見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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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國公臉上并沒有什么悲痛之色,也不是傳聞中的那樣蒼老了很多,身形也沒變得消瘦…
只是臉色比起以往更加冷沉,目光深沉得令人看不透,這副模樣反而令柳凝香更加心疼。
他一個人承擔著家人的生離死別,一定是非常艱難吧?還不能盡情地發泄,一切都只能忍著。
柳凝香唏噓過后,上前先勸慰一番:“哥哥請節哀順變,嫂子在天之靈定會庇護柳家,讓其霖能順利度過此劫,早日脫離發配北關的苦海。”
柳國公扯了扯嘴角,冷著嗓音說:“依靠她?活著的時候若不是她溺愛其霖,柳家何至于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?你以為她死了還能做什么貢獻?”
柳凝香內心暗嘆,嘴上依舊是開導他:“你也別太憂心,其霖經此一事肯定會更加穩重,將來必定大有所為。”
柳國公冷嘲,“那也得先從北關那種地方脫離困境,才有資格說這些,否則一切都是空談!”
“你一定有辦法讓他脫離困境的吧?”她覺得這事對于他來說應該是很容易辦到的事。
然而,柳國公只是沉著聲音冷寂地說:“這事有點棘手,先不要再提!”
柳凝香僵了僵,還想繼續勸慰的話梗在喉間,似乎說什么都是錯的,都會惹得他不悅。
現在的柳國公提到與聽到這些,似乎都極其敏感。
氣氛一時有點尷尬,兩人都沉默下來。
片刻后,柳國公轉身往書房走著,“跟我來。”
柳凝香應了一聲,抬起步履跟上,在去書房的途中,將今晚李天師要做法推算鳳命的事情一一告知。
柳國公坐在書案前,沉著眉目,神色沒有顯出任何意外。
他輕描淡寫地說:“李天師出面將這事平息,那就讓他做便是,你在怕什么?”
柳凝香說出心中困惑,“可是萬一這件事失算,最后說暮雪不是鳳命怎么辦?我們得確保萬無一失才是啊。”
柳國公抬手拍在桌上,語氣十分冷冽:“不是鳳命又如何?她照樣可以穩坐太子妃的位子,將來也可以生下嫡長子。”
柳凝香心下驚住,頓時啞然。
聽他這語氣似乎對太子都有怨氣?是因為柳其霖沒被無罪釋放嗎?
不過鳳命怎么在他眼里忽然就變得如此不重要?
先前為了保住鳳命的頭銜,她不惜放下身段,讓沈千夏一同進東宮。
這些年她一直謀劃,想方設法要讓沈千夏為沈暮雪遮風擋雨,開辟康莊大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