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時間被水浸泡過的路很滑,水在腳下緩緩淌過。
雨不曾停歇,河水溢出,地上的積水已經到了腳踝處。
容湛的傘大半都在沈千夏這邊,她的衣裙還是被雨淋濕。
在離河邊還有一段距離時,一陣刀劍相碰的聲音傳來。
沈千夏的腳步停下前,容湛已經將她拉近,他的身子再向前踏出兩步,完全將她護在身后。
緊接著,夙遠從暗處出來,穿著雨披,臉上全是水珠。
他朝容湛躬身問道:“王爺,需要屬下過去探下情況嗎?”
容湛微凝著眉宇,淡淡地說:“好。”
夙遠立即轉身,冒著大雨朝刀劍聲跑去。
手中的琉璃燈光線很弱,隔著密集的雨幕和重重樹影,看不到拼殺的人,只聞刀劍的觸碰聲,混在雨聲里都無比清晰。
沈千夏的目光收回,朝容湛問道:“誰會在這種地方拼殺?想必應該都知道太子與你都在附近吧。”
容湛的視線輕飄飄地掃過聲音傳來的方向,挪回到她臉上,微微抿著的唇彎成一個邪妄的弧度。
他沉了沉眸子,閑散地說:“若是我沒猜錯,這場追殺大概不是這一時半刻的事,或許是在找什么重要東西。”
沈千夏恍然,眸底劃過詫異,調侃道:“你就聽這刀劍聲就能判斷是場什么樣的追殺?是否太夸張了?”
容湛笑了笑,沒有說話。
這時夙遠已經返回,尾隨其后的還有那些打打殺殺的人。
夙遠還未稟報,一群人便朝著他們這邊一路奔了過來。
為首被追殺的那人,武功似乎并不高,衣衫襤褸的,被雨水沖得貼在身上,露出幾塊肌膚。
昏暗的光線下,可見一道道血痕印在皮膚上。
沈千夏定睛一看,眸光滯了片刻,竟然是陸子瑞。
自從柔兒的案子了結,柳夫人自盡,柳其霖被流放后,陸子瑞也不知所蹤。
他怎么會被追殺?
再看那些黑衣蒙面人,個個身手矯健,殺伐果斷,然而五六個殺手并沒有將他如何。
只是累得有點氣喘吁吁!
陸子瑞很快也發現了他們,他卻沒有覺得他們是救星,而有過多的驚喜,神色依舊。
那群殺手見到容湛時,明顯怔住,立在原地進退都不是,面面相覷。
對峙片刻,見容湛與沈千夏并沒有行動,那群黑衣人膽子大了起來,朝陸子瑞群攻而上。
刀劍聲再次響起,雖然殺手們不是將他逼上死路的招數,可到底人多勢眾,陸子瑞漸漸力不從心。
他已經有點筋疲力竭,抵抗之時有點疲乏之態。
沈千夏見容湛不以為動,淡淡地問:“我們不打算出手相助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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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湛勾唇淺笑:“他曾經對你出言不遜,態度狂妄,這點挫折不算什么。”
那時候陸子瑞將她當成沈家的女兒,與柳家有千絲萬縷的關系,說話的確是有點沖。
那人固然有點不討喜,但也不是作惡之輩,性情變得那般尖銳,皆是因為自家妹妹無辜遇害。
而那群黑衣人,在得到想到的東西后,肯定是要將他滅口的。
她怎么能讓他們如愿以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