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湛大概是真緊張的,沈千夏感覺到他溫熱的掌心,在微微冒著細汗。
他抿著唇,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,只是靜靜地看著她,不再說話。
深邃的眸光流轉著絲絲深情,眉宇間縈繞著柔和的光華。
外面的陽光灑進,打在他身上,給人一種極其溫暖的感覺。
沈千夏回視著他,一時看得怔愣。
不多時,洛藥王收回手,緩緩起身,語氣不緊不慢地:“謝姑娘已無大礙,等會開副藥方,回去再服用半個月,余毒便可清楚了。”
謝詩彤笑著點頭,忍不住夸贊:“藥王的治病解毒方法甚好,我在此一段時日,也就是種點草藥,然后就是修剪而已,竟然能有這樣的奇效,神醫的名號果然是名不虛傳。”
“不用拍馬屁,我不吃那一套。”洛藥王連連擺手,開始走向沈千夏。
謝詩彤朝沈千夏說:“那我先去收拾行李。”
“去吧。”沈千夏原本就是打算不多做停留。
洛藥王瞧著沈千夏,心想著這明明臉色瞳仁都很正常,卻又透著怪異的體質。
他的指腹輕輕按壓在她的手腕,不經意地問:“你最近有何特別的遭遇,或是與以前相比有什么不同的地方?”
沈千夏秀眉輕擰著,思忖片刻后,淡淡地說:“睡眠似乎比以前多了,偶爾會有頭暈胸悶的感覺,這都是小問題。”
洛藥王繼續說:“你再想想看,病人不得隱瞞才有利于醫者看病,否則別說我醫術不精啊。”
沈千夏揶揄道:“你這招牌不是已經不在乎了嗎?怎么又如此重視了?”
“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,想想自己的身體有何不適。”
沈千夏故作深思的模樣,低垂著眼瞼。
容湛在一旁提醒道:“你上次說見到李天師布陣有點不舒服的感覺,是否還有其他時候有那種感覺呢?”
沈千夏一怔,回想起與蝕夜樓殺手過招的情景,只是這與她的身體有何關系?
她除了不能去北越那種極寒之地,事實上也算不得病人吧!
她抬了抬眸,見洛藥王一本正經地盯著她,還是如實回答:“與蝕夜樓的段無煞交手時,也曾有過眩暈之感,都是短暫的不適,不足掛齒。”
沈千夏閑閑散散地說著,神色平靜無波,清澈的眸子如深潭,深不見底。
相比之下,洛藥王的眸光不再是先前的淡定從容,他斂住心神微垂著首。
語氣聽不出情緒:“確實是不足掛齒,在你眼里什么事才值得一提呢?”
沈千夏眸光微動,下意識地側眸瞅了眼容湛,美麗的桃花眸瀲滟多姿,掛著淺淺的笑意。
容湛呼吸一窒,瞬間被她清理絕倫的笑容怔得心神微漾。
他勾唇邪肆笑著:“你這是告訴洛藥王,我在你眼里才是值得一提的?”
“別臭美了。”沈千夏撇開目光,不再看他。
這時,洛藥王把脈完畢,淡淡地說:“暫時沒發現什么異常,若是有何不適,隨時告訴我。”
沈千夏點頭說好。
容湛靜默不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