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云公主感覺脊背有點發涼,下意識地回眸瞧了眼。
只看見柳國公的一片衣角在灌木后短瞬一現,隨后無影無蹤。
容夜問道:“怎么了?”
清云公主回眸,凝眉輕聲說道:“我總覺得柳國公的眼神有點怪異,看得我心里有點發毛。”
容夜輕笑出聲:“你就是太過于敏感,想得太多了,他只是憂慮過度,看誰都是那副深沉的樣子。”
清云公主總覺得哪里不對勁,她與柳國公相遇的次數極少,這是第一次感覺到不安。
“你剛才說容路怎么了?”容夜轉移話題,不咸不淡地問。
清云公主拉回神思,舒緩一口氣,這才開口道:“蘇大人已經開始調查三皇兄,據說父皇中毒,他有最大的嫌疑。”
容夜聞言心下駭然,“你哪里聽來的消息?”
“來東宮之前啊,刑部辦事效率真是快,這么快就鎖定三皇兄了。可是他怎么可能向父皇投毒呢?”
清云公主百思不得其解。
容路雖然寡淡少語,可歷來穩重,不像是能做出這樣事情的人。
然而,容夜沒有心思聽她嘀咕這些,用膳的心情也蕩然無存。
“你自己隨便吃點,我先出去一趟。”
言罷,容夜拋下清云公主,身形如閃電般消失。
清云公主僵住,瞧他那副心急如焚的模樣,他什么時候這么在意三皇兄了?
正出神間,瞥見沈暮雪的丫鬟墨玉,正端著早膳路過此地,準備往梨苑而去。
墨玉也瞧見了清云公主,聽夫人說眼前女子不要招惹,她原本打算遠遠地欠身行禮,算是打了招呼。
可清云公主抬步往她這邊走來。
眼見著躲不過,墨玉微微笑著朝清云公主請安:“奴婢拜見公主殿下。”
清云公主笑了笑,朝她手中的托盤看去:“看樣子太子妃胃口不錯啊。”
墨玉一怔,低垂著眸子說:“太子妃被禁足后,整日茶飯不思,日漸消瘦,奴婢這才做了點補品。”
清云公主瞅著那些食材,眸底閃過冷意,面上溫柔如水:“殿下最近太過繁忙,沒有時間搭理后院這些事,太子妃真是受委屈了。”
墨玉何嘗不覺得太子妃委屈,她瞅著清云公主面善,說話又柔和。
忍不住吐了吐苦水:“公主所言極是,若是您能在殿下面前美言幾句,一定會很快有轉機的。”
清云公主目光一涼,笑得無害且動人:“等殿下忙完公務,就會有轉機的。”
墨玉聽不出端倪,不敢再多言,頷首道謝:“奴婢先替太子妃謝謝公主了。”
清云公主深吸一口氣,朝她揮了揮手:“快去吧,都涼了。”
墨玉微微彎身,沒有再停留。
清云公主的眼神逐漸狠厲,朝著梨苑的方向冷哼道:“還臆想等著轉機嗎?真是癡人說夢!”
顧清如肚子里的孩子,都只是讓她禁足。
沈暮雪在他心里依舊是有利用價值的。
清云公主忍著一口氣,現在先讓沈暮雪過幾天清閑日子,她的噩夢才剛剛開始而已!
良久后,清云公主才離開東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