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的街道已是一片繁華熱鬧。
沈千夏所過之處,無不引起大家的駐足觀看。
罕見的汗血寶馬,英姿颯爽的美人,怎么看都是賞心悅目。
大家紛紛猜測,七王爺離開上京去北越,將她單獨留在皇宮,定是對她的新鮮感已過,打算對她不管不顧了。
似乎誰都知道明帝將她留在皇宮,事實上是拿她當作人質。
帝王的決定,即使眾所周知,也改變不了他的專橫無理,大家也只敢暗自唏噓而已。
更有甚者,因洛藥王進宮后,中毒一事掀起風浪。
說是她引起朝堂震蕩,如今矛頭直指三皇子容路,將她當成是明帝與各兒子不和的導火索。
各種陰謀論逐漸在人群中悄然散開。
沈千夏對那些閑言碎語,指手畫腳置若罔聞,策馬往落水閣趕著,她還得去給司徒澈還馬。
忽然,一個人影猝不及防地滾到馬前不遠處。
街道兩側的人都被這一幕嚇得不知所措,不知道誰敢這么冒險攔在疾馳的駿馬前。
還是那個傳聞中飛揚跋扈,現在又有七王爺撐腰的女子面前,不是找死嗎?
沈千夏目光一緊,勒緊手中韁繩,馬仰起脖子發出一聲嘶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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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鈞一發之際,馬蹄在距離那女子一尺外停住。
眾人屏住的呼吸瞬間放松,暗嘆沈千夏的反應速度之快,也嘆馬蹄前的婦人命大。
緊接著一陣透著哀怨憤怒的哽咽聲音響起。
“沈姑娘,聽說你現在就可以進宮面圣,你一定要讓皇上替我們做主啊。”
話落,婦人匍匐在地,身子大概是因為抽泣而顫抖著。
沈千夏頓了頓,翻身下馬,在她面前站定,淡淡地問:“出了何事?你是什么人?”
婦人微微抬首,沈千夏這才看清她的面容。
許是因為長期勞累或是饑餓,面上是不正常的黃,眼窩內陷,衣衫襤褸,眸子里卻泛著嗜人的恨意。
她稍微怔愣了一會,繼續說:“民婦是允陽漓河以南的百姓,水患過后不久,允陽便發生了瘟疫。”
“可太子殿下派去的人不但不讓人救治,還不準我們回家,將大家紛紛驅逐出來,說那塊地被水淹沒過后不適合居住,已經被朝廷征用,讓我們另尋住所。”
“我們都是祖祖輩輩生活在那的人啊,且不說極其不舍。就是要妥協,也一時之間找不到地方,何況現在瘟疫還未過去,很多人都快支撐不住了…”
一口氣說太多話,婦人有點體力不支,神色很痛苦,雙手撐著地面,氣喘吁吁的。
她眼底的恨原來是對容夜的各種不作為。
可是允陽水患已過半月,司徒澈管轄的地方,即使出現瘟疫,應該都能井然有序地處理才是。
偏偏漓河以南靠近東郊源頭的附近,成了無人問津之地?
沈千夏思忖片刻,問道:“想必出現瘟疫的地方不止漓河以南,難道其他地方沒有人幫襯嗎?”
婦人輕緩一下呼吸,抬手抹了一把眼淚:“其他地方倒是治理得很好,也有幫助我們,可是大家都想回家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