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庭垂眸再次應允,腳步不曾挪動,等著太子是否還有其他命令。
容夜總覺得沈千夏心思縝密,背后暗藏的勢力也是神秘莫測。
即使有禁軍嚴防死守,她應該都有辦法離開上京,何況他還不清楚容湛留在上京的除了那些隱衛,到底還有什么。
“城外設下埋伏,若是她真的出城,務必活捉。”
容夜低沉的聲音緩緩散開,陰冷的眸子里有一股勢在必得。
沈千夏將來只能成為他的皇后,哪怕是將她囚禁在后宮,也決不能讓其他人得到!
莫庭一一答應,然后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須臾,小郭子上前詢問:“殿下,今夜歇在哪個院子呢?”
容夜揉了揉眉心,甚覺煩惱,他壓根不愿意面對那些鶯鶯燕燕。
他抬起步履,側身往書房的方向走:“本宮還有事情要處理,睡書房。”
小郭子怔愣一下,沒有多問,跟在他身后緩緩走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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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二十五日,皇后的壽辰。
盛夏的炎熱,從清晨就開始,萬里無云,連風都是灼熱炙烤的。
宴席安排在晚上,地點選定在清心湖,陽光灑在湖面,仿佛都有股熱氣在冒著。
炎熱抵擋不住忙碌的宮人,湖畔已經布置得無比奢華,幾艘精致的畫舫停靠在岸邊。
壽寧宮與往常一樣寧靜,也總能讓浮沉的心安定下來。
沈千夏躺在樹蔭下,手中的書卷蓋在臉上,遮住透過樹影灑下的斑駁陽光。
忽然,一陣急切地腳步聲傳來,越來越近,最后在她面前停下。
“小姐,我讓您失望了,翡翠送子觀音不知被誰買走了。”
望月急得眼眶泛紅,說話有點語無倫次。
沈千夏將書卷挪開:“你別急,慢慢說。”
于是望月沮喪地將事情一五一十告知。
望月前天去玉器店時,與店家談好了價錢,買賣已經做成,本來今晚獻禮時能如期送到的。
可是今日再去確認時,送子觀音卻被別人買走了,店家將銀兩悉數退回,且一再賠罪。
望月氣不過,當場與其理論幾句,買賣總得分個先來后到吧!
可是對方認錯態度極其誠懇,不斷賠笑臉好言相對。
俗話說,伸手不打笑臉人,望月只是將一頓怒火發完,這才悻悻然回宮。
望月倒豆子似的將一肚子憋屈吐出,微圓的臉染著紅暈,滿臉的不服氣。
沈千夏平淡地說:“那座翡翠送子觀音放著那么久無人問津,怎么我們一買就被別人惦記了?”
“就是啊!店家也是那么說的,誰愿意傻不拉幾地花大價錢買個送子觀音擺放在家里,想人盡皆知她不能生孩子嗎?”
望月哼哼道,她也是去了才知道,那尊觀音像足足有半人高,價值不菲,十分奪人雙目。
她當時就覺得送這么個明顯的東西,她家小姐似乎在嘲諷皇后呢!
哪是什么送禮,明明就是給人添堵的,到時候整個后宮不就知道皇后為求子而傷神了?
望月將心中疑惑問出,然后目不轉睛地盯著沈千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