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夫起身將門簾撥開,朝她們打招呼:“沈姑娘好!”
沈千夏微微一笑:“有勞您了。”
“沈姑娘客氣了,屬下鄭安南。”
沈千夏笑了笑:“那就叫你鄭叔吧。”
“沈姑娘隨意就行。”
言行舉止都透著不凡,鳳冥派出的人也都是不簡單啊。
“暴雨即將來臨,沈姑娘是直接去東郊的源頭,還是先找個地方避雨?”
默了短瞬,他再次開口詢問。
沈千夏愣住,她打算去哪里,不曾與任何人透露過,他怎么知悉的如此清楚?
微弱的光線下,他神色淡然,不卑不亢,像是問著再普通不過的事。
“不影響行程的話,直接趕路吧,這一路恐怕我們也不能安心避雨了。”
鄭安南神色未動,點頭應允,然后坐回前室,拉起韁繩,車轱轆緩緩而動。
雨越下越大,樹林間縈繞著濃濃的水霧,就連官道上也模糊不清。
馬車內布置得很精致干凈,包袱內有一些常用品,衣物,還有五千兩銀票。
沈千夏將銀票拿出,交給望月:“這個你先保管著。”
望月接過銀票時,瞳仁猛地睜大。
她開始以為自己看錯了,揉了揉眼睛后仔細一瞧,頓時覺得這人見人愛的銀票猶如燙手山芋。
“小姐,五千兩巨款,您給我拿著?您是否也太心大了?”
沈千夏面色平淡:“無妨,到時候很多地方需要你去周旋,都得用銀子。”
望月重重地舒了一口氣,沒再扭捏:“那好吧,不過這么快連本帶利地賺回來,鳳老板可真行。”
沈千夏揚起嘴角:“他是做什么像什么。”
望月覺得也是,她重新拿起包袱將里面的東西一一整理好,忽然一根三寸長的竹筒映入眼簾。
說是竹筒,其實無比纖細,掉在地上都是極其不顯眼,以為是被風刮落的小樹枝。
“這是什么?”望月凝眉,轉身將模樣極其普通的竹筒遞給沈千夏。
沈千夏接過,眸底閃過疑惑,竹筒在她蔥白如玉的指尖輕輕轉動幾下,細細一看,與普通竹子并無異樣。
可是鳳冥將它與銀票放在一起,肯定不是隨意的東西。
而且按他精細的性格,應該也不會讓這小竹簽落在包袱幾里。
她瞅著兩端片刻,眸光動了動,連忙從袖中拿出一根銀針,將竹筒一端刺破。
隨后將銀針伸進狹小的空間內,再輕輕一推,一封被卷得細小的信從另一端露了出來。
“原來這里面還大有玄機啊!”望月驚嘆道,看似細小的竹筒內竟然藏著信件,真是別出心裁啊。
“他一直是神秘兮兮的。”沈千夏淺淡地笑著,不禁開始好奇,什么消息得用這種方法告訴她。
“這種傳信方式倒是挺特別。”望月看著那細小的竹簽,誰能想到那里面可以放密信?
就是擺在眼前,都只會將它扔在一旁。
沈千夏將信緩緩展開,看到那短短的幾個字,臉上的笑僵住,眉心漸漸收攏。
望月跟著將心提著,總覺得是有什么重要的事,否則她家小姐不會如此凝重,鳳老板也不會傳得這般隱秘!
“小姐,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