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這一出招,驚呆了所有人。
鄭安南臉上劃過欣賞崇拜,隨之是隱隱的擔憂。
他聽公子說,她不能使用內力,特別是在北越境地。
王惜洛目光一寒,心底彌漫著憤恨,可是看到她漸漸支撐不住身子時,嘴角勾起一抹不屑。
沈千夏靠在司徒澈手臂,喉間的洶涌終是抑制不住,一口鮮血噴了出來。
她的血再次引起狼群激烈的攻擊。
“千夏…”
司徒澈慌得臉色更加蒼白,將她牢牢護住,不讓狼群接近她。
鄭安南朝司徒澈喊道:“公子,我來布陣。”
“不能布陣。”
司徒澈語氣堅決,若是能布陣,何需等到現在?
沈千夏此時的狀況,只有在自己設下的陣中,才不會受到傷害。
其他陣法,只會催動她體內的蠱蟲威力,令她生不如死。
這種蠱,陰毒得可怕!
它現在不會直接侵蝕她,不會讓人有個痛快。
而是在這種危急之時,各種煎熬,折磨,痛苦。
鄭安南雖然極度疑惑,可司徒澈的話,他從不懷疑。
于是放棄念頭,替他們斬殺靠近身邊的狼。
王惜洛揮舞著劍,朝沈千夏靠近,柔聲問:“沈小姐,你怎么樣了?”
“死不了!”沈千夏抬眸,輕飄飄地掃了她一眼,瀲滟的桃花眸似笑非笑。
王惜洛扯了扯唇角,得體地笑了笑:“那就好,眼見著狼群越來越密集,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?”
沈千夏垂眸,不想與她再搭話。
司徒澈忍著揪心的疼,狠辣地出招對付惡狼,生怕她再受到傷害。
王惜洛眸底閃著欣喜,她讓姑母助她殺了沈千夏,姑母當時拒絕,讓她冷靜。
不曾想她收到密報,能在此遇到狼群,而且是只攻擊沈千夏的狼群。
若不是親眼所見,她還真不相信世間有這么邪門奇異的事情。
看來這趟北越之行,她不僅能漲見識,能見到容湛,還能有意外收獲。
東籬公子,沈千夏,讓他們都葬身于狼嘴之下,她這也是替王家清楚了勁敵。
她收斂心神,帶領眾丞相府護院,假裝去幫她驅趕狼群。
沈千夏抬眸,看著司徒澈額頭密布的汗珠,內心泛起一抹愧疚:“它們是沖我來的,是我連累你們了。”
司徒澈低頭凝視著她,云霧般的眸子像是攏著抹不開的惆悵。
他輕聲開口:“說什么傻話?它們也不是完全沖你來,是我開始疏忽沖動,斬殺了它們的同伴。”
沈千夏微瞇著氤氳的眸子,她知道司徒澈即使不殺那只狼,也改變不了今夜的遭遇。
它們是被蠱蟲引來的!
她第一次切身感受到,北越為何那般依賴蠱毒,不惜任何代價都要發揚這種足夠陰狠的東西。
或許不只是北越,那本蠱毒秘籍經過多人之手,現在又落在何處,還不得而知。
須臾,沈千夏發覺司徒澈嘴唇泛著紫色,強撐著身子替她抵擋著。
疑慮的目光不由得朝南邊看去,按說她與容湛的人,不該這么久都沒出現。
除非是被人截下,有本事能阻礙他們的,想必只有李天師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