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身的掌聲響起,大家紛紛叫號,酒香肉味縈繞,情緒再次被調動。
容湛將她摟在懷中,擔憂地詢問:“不舒服?醉了還是怎么?”
沈千夏搖了搖頭,仰起臉笑著問:“好聽嗎?”
微醺的桃花眸流轉著深情,白皙的臉龐暈染極淡的緋色,紅唇嬌艷欲滴。
真是人間絕色。
還給他唱那般令人心神蕩漾的情歌,他此時的感覺無法言喻。
情不自禁地將她拉入懷中,輕輕擁住:“很好聽。”
沈千夏聽著他低啞動情的聲音,眉眼始終含著笑。
王惜洛坐在古琴前,好半晌沒有恢復心情。
蘇敬見此,端著酒樽走近,嘆息道:“惜洛,你也看見了,七王爺對沈姑娘可是情有獨鐘啊,你又何必呢?”
王惜洛回神,朝蘇敬笑了笑:“蘇伯父,您應該也清楚,在權利面前,什么才最重要。”
蘇敬自然明白,如果容湛有王家的幫助,無疑是如虎添翼,面對北越強兵時,也無后顧之憂。
然而,他與容湛接觸不算少,且在戰場上屢次合作。
他對容湛的秉性還是甚有了解,讓他用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做交易,只怕是寧缺毋濫,絕不會妥協的。
何況他現在已經有了心儀的女子,雖然沈千夏的出身沒有王惜洛高貴,但相貌與氣質不凡,絲毫不亞于名門貴女。
思忖片刻后,蘇敬依然出言勸慰:“惜洛,你們王家支持七王爺,也不一定非得聯姻不是?”
“正所謂志趣相投,才會立于同一條戰線,丞相也會明白這道理的。”
王惜洛暗嗤,若不是對容湛情根深種,想得到他那個人,她才不管自己父親支持誰。
王家是她唯一的籌碼,她比沈千夏早認識他,比沈千夏更早動心,憑什么讓一個后來者占了上風?
她面上無波無瀾,端的是溫婉雅致:“蘇伯父,若您說的有道理,太子殿下當初何必費盡心思選妃呢?”
“支持他的自然會支持,何必將女兒送入東宮?古往今來,家族間要鞏固實力,不都是如此嗎?”
蘇敬聞言,一時噎住。
他總不能拿自己去懟她,這些年雖然一直保持中立,可心底是與容湛一條戰線的。
所以很長一段時間,他也被當成太子黨過,不過他對別人的態度看得很淡,也不屑于解釋。
他就從未想過將女兒嫁給誰,她喜歡誰,愿意和誰在一起,對方也不嫌棄她的,他必然也會應允。
王惜洛讓紫煙將琴收好,然后起身,朝蘇敬欠了欠身:“不管怎樣,今夜還是多謝蘇伯父了。”
蘇敬連忙擺手:“這可不敢當,是果子要替沈姑娘接風洗塵,與我無關。”
王惜洛笑而不語,款款走向篝火,朝沈千夏溫柔地說:“沈小姐真是多才多藝,讓人佩服。”
沈千夏扯了扯嘴角,語氣淡淡地說:“是你琴音搭配得好。”
“沈小姐繆贊,你的歌聲才是天籟之音,令人回味無窮呢。”
王惜洛蜷著手指,莞爾笑著,白色衣裙被風卷起,美得宛如立于雪山的雪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