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垂臨,沖散幾分燥熱。
蘇沁陽忽覺強烈的困意席卷,挪回想撩撥他的手:“老爺,我先去躺會,你要不要在這休息下?”
沈域看她有點恍惚,心下一喜,連忙點頭:“我陪你躺會就行。”
剛才她的手一直在他身上游走,若換作平時,他早就撲了上去。
不知是下午在柳凝香那里太過賣力,還是他與蘇沁陽再也回不到最初,心中只剩下算計。
他開始覺得有點力不從心,身體毫無反應。
蘇沁陽拉著他的手走向床榻,兩人和衣躺下,中間隔著一尺來遠的距離。
沈域見她快要入睡,開始輕聲盤問心中的疑慮。
“沁陽,當初你離開鄴城,后來去了哪里?我每每想起這些,我心中就有幾分愧疚。”
蘇沁陽微瞇的眼眸抬了抬,側身朝他這邊躺著,目光中有隱隱的茫然。
沈域緊緊盯著她,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么。
她沉默了短瞬,悠悠開口:“你真的愧疚過嗎?”
他連連點頭,事實上午夜夢回時,他的確有后悔過,如果自己能強勢一點,妻妾一定能同時留住。
但那種想法也只是曇花一現,對他而言,比起仕途權貴,感情又算得了什么?
蘇沁陽瞧著他略微悵然的神色,心底泛起濃濃的苦澀:“我當時去了允陽,聽說那里富庶而且有容人之量,走投無路時就選擇去了那里。”
沈域又問:“生養孩子不是易事,你是不是曾經遇到了貴人相助?”
蘇沁陽渾身一僵,瞳仁閃過一抹復雜:“我哪能遇到什么貴人?不過是熱心的村民幫襯著,才讓我順利生下孩子。”
話落,她朝他挪近身子,摟住他的腰:“你怎么了?忽然問起過去那些事?”
沈域尷尬地笑了笑:“就是看到千夏給你招惹如此多的麻煩,心疼你罷了,畢竟那兩年那么艱難,而你無怨無悔地生養她。”
蘇沁陽垂下眼眸,聽著他滿含自責的話,心中暗嗤。
現在來懺悔,早干什么去了?
屋內越發迷蒙,蠟燭已經燃了近半,一股極淡的異香縈繞在鼻尖。
蘇沁陽短暫清醒的腦子又混沌起來。
“我承受的艱難與痛苦,遠不止你表面看到的那些,你是應該歉疚,是你害得我們的孩子無法享受現在的日子。”
沈域心里咯噔一下:“什么意思?千夏在沈家并沒有遭遇不公吧?”
蘇沁陽將臉埋在他懷里,嘴角泛著冷笑。
有沒有遭遇不公,他應該比誰都清楚!
其實她與他一樣,對沈千夏從未真正關懷過。
她不過是自己孩子的替代品,是她為了回到沈家,握在手中的棋子罷了。
當然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!
蘇沁陽昏昏沉沉,心口不一地說:“說到底,她身份就不如暮雪,何來的公平?”
沈域親吻她的額頭:“你這是在怪我?”
“怎么會?”她淡淡說著,他的手開始摸索到她的腰腹。
沈域此時想,這催眠藥效果不行,或許自己讓她滿足,在她意亂情迷時,還能透漏點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