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千夏曾聽容湛說,他的名字叫李束,與蕭家從未有過牽扯,大家也不知道他的存在。
畢竟在所有人的認知里,他在那場意外中隨著前王后,已經胎死腹中。
此時他的出現,氣氛猶如驚濤駭浪般在殿內彌漫開來。
不再用人皮面具與其他東西遮掩的李天師,眼底的笑有點滲人。
他的長相與北越王沒有什么相似之處,許是像他的母親。
見過前王后的老臣,皆是膛目結舌,愕然地盯著他,驚得說不出話。
只需稍微轉下腦子,他們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。
難怪覺得面熟!
那神態與形貌與前王后實在是太像了!
事隔二十年,他們母子竟然沒死嗎?
大家紛紛看向首座的北越王夫婦,暗想恐怕這事要掀起風浪了。
北越王還算鎮定,眼底深處閃爍著不已察覺的欣喜,鷹隹般的眸光緩和幾分。
此時此刻,最驚訝的莫過于王后,她的視線死死地鎖在李天師身上,身子已經控制不住地顫抖,手撐著座椅緩緩站直。
“怎么可能?世上怎么會有長得如此想象的人?”
她低聲喃喃著,壓根不相信他會是前王后的兒子。
那種絕境,不可能死里逃生的!
一定是巧合,他只不過是與那個賤人長得相似罷了。
蕭夙寒瞧著自己母親的神色,心底有那么一絲恍然。
他復雜地看向已經快走到臺階下的男子。
蕭淑云不明所以,哼哼道:“你是何人?好大的膽子,竟敢踏進永華宮,我父王可曾邀請你?”
李束只是笑了笑:“我是誰?應該問你的父王和母后才對。”
他停駐腳步,揚眉淡淡地睨著北越王:“大王,這份禮物可還驚喜?”
北越王這才緩過神來,目光仔細描摹著他的眉目,心口泛起一陣陣悸動。
“她如今在哪里?”
他確實有事先得到暗報,說他與前王后腹中的孩子尚在人間。
所以對于今夜來說,這一刻才是他最開心的時候。
李束冷冷地動了動嘴唇:“大王想在我面前,當著文武大臣和遠道而來的客人,上演一幕深情的戲碼?”
北越王被質問得啞口無言,這才驚覺現下是眾目睽睽。
不過,那些已經不重要,他公開會收到神秘禮物時,就沒打算再隱瞞。
原本還有僥幸心思的王后,聽著他們之間簡短的對話,便察覺到端倪。
她扭頭看向北越王,試探性地問:“大王是在詢問誰呢?”
北越王擺了擺手,示意她不要多問,目光始終在李束身上。
王后眉宇間露出不悅,可面臨這場合也不好發作,只是憤恨地撇了撇嘴。
北越王朝李束說:“你現在不愿意告訴寡人,那也不勉強,這些年你受苦了。”
李束低笑:“煽情的話就免了,我暗無天日地過了這么久,不是回來聽這些的。”
北越王點頭:“寡人明白。”隨后他看向早已驚呆的眾人,“諸位愛卿,殿前這位是寡人與愛妻之子,能在這樣特別的日子與他重逢,實在是無比激動。”
話落,滿堂嘩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