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整個北越王宮籠罩著一種異樣的氣氛。
北越王得知前王妃在生下孩子后就已去世,情緒極度低迷。
這二十多年來,他雖然已面對現實,可李束的出現燃起了他的希望。
然而,再次從天堂到地獄的悲痛感覺,比起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烈。
再面對失而復得的兒子時,心情復雜得無法言喻。
李束回來的意圖也很明顯,朝中文武大臣心思各異,不敢妄議。
蕭夙寒在太子之位已久,根基穩固,若不是半路殺出的李束,整個北越都是他的。
此時他面臨的是,自己父親對突然冒出的兒子那抹愧疚,還有李束本身的深藏不露。
今日是蕭淑云招駙馬的日子,她原本就是想借著北越王壽辰的熱度,引來各國焦點。
所以氣氛再沉悶,以她那般驕傲的性子,肯定還是一切照舊且隆重舉行。
擂臺設在王宮的廣場,比武在午后開時,清晨就已鑼鼓喧天。
沈千夏醒來時,已經快午時,洗漱后用完膳,望月上前替她梳妝打扮。
“小姐,我看那公主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說是比武招親,肯定是想當眾表白七王爺,讓他臺面上不好拒絕。”
沈千夏嗯了一聲,調侃道:“你越來越聰明了,一語道破她的心思。”
望月撅了撅嘴,哼哼著說:“不是我聰明,她那直勾勾的眼神,任誰也能看出來好吧!”
沈千夏笑而不語,蕭淑云覬覦容湛已久,做出這樣的決定倒也不奇怪。
望月將沈千夏的發髻簪好,繼續說:“不過我就奇怪了,聽說七王爺曾把她從被子里扔出過,她怎么還敢啊?”
沈千夏微微怔忡,若不是因為那份執念,就是有可以拿捏他的地方吧。
她忽然覺得好笑,認識自己之前,容湛似乎是所向披靡,沒有任何人敢要挾他。
中蠱一事被知曉后,接二連三就有人以為拿出他的軟肋了。
這嗜心蠱,能解的屈指可數,現在連洛藥王都沒有法子。
除了李束和經過雪妃指點過的清云公主,其他人倚仗的是什么?
“小姐,這是上京傳來的消息。”整理完衣衫,望月將清晨收到的信件遞給她。
沈千夏將信拆開,望著那寥寥幾行的字跡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。
望月瞅著她醉人春風的笑,忍不住好奇地問:“什么事情這么高興呢?”
沈千夏將紙揉成一團,扔在火盆里:“柳其霖已經到了允陽,嚇得只剩半條命,作孽太多,如今是自食惡果。”
望月拍手稱快:“這種惡魔就該這樣摧殘他,早知道當初就處死更好。”
沈千夏拿起披風,笑著說:“多留一段時間總還是有用處的,不然沒這么快查到他們的老巢。”
望月點頭說是:“關鍵是讓他屢次存有希望又絕望,比給個痛快更大快人心。”
“呵,我家望月越來越狠了啊。”
“狠也得看對付什么人是吧?”
兩人踏出屋子,好巧不巧的,正好遇上王惜洛與清云公主。
沈千夏淡淡地看了她們一眼,她們什么時候走得這么近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