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月見到沈千夏安全回來,才徹底地松了口氣。
再看到容湛,她識趣地退下。
沈千夏扯下面巾,容湛已經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:“看樣子你知道的比我們更早,你背后的人才是高手啊。”
她接過水杯,喝了幾口,坦言:“是鳳冥告訴我的,他還附贈了一張地圖。”
容湛淺淡笑著,并不驚訝:“北越藏書閣的地圖都能弄到,著實是不簡單,你果然沒有看錯人。”
沈千夏微微一怔,是她沒有看錯人嗎?
她總覺得冥冥中,有些事有些人,就莫名與她緊緊關聯了。
鳳冥是如此,風逸也是。
兩人心照不宣地,不再提及此事。
容湛疼惜不已地說:“你用血鎮住毒王的毒性,這事還是會對你有損傷的,回蘇府后好好調養下,暫時哪都不要去了。”
沈千夏將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:“一點點血而已,不敢打草驚蛇,只能先壓住點毒性了。”
容湛靜默不語,若不是強忍住,他真想緊緊抱住她。
北越在養這種蠱時,就將蕭家與容家的命脈牽扯到了一起。
只有流著容家血脈的人,才能進到地下第三層。
確切的說,是真龍天子才可以。
這種蠱術極其罕見,他們顯然是想將南晉的命脈拿住。
用沈千夏體內的嗜心蠱牢牢栓住他。
不得不說,北越在山窮水盡時,當初走的這步險棋,還是達到了他們的預期。
至少,他真的愛上了沈千夏,而且是刻骨銘心的。
他是唯一能救她的人。
她應該也是知道,月圓之夜,只能他去將毒王偷出來。
所以,她就想著能將危險降低哪怕是一點點,都得去試試。
容湛壓住洶涌的情愫,語氣平靜地說:“你先休息,早上我再來接你。”
沈千夏點頭:“好,你也趕緊去睡一會。”
沈千夏看著他離開,才疲憊地坐在榻上。
她輕輕解開衣衫,看著那耀眼的紅,深深舒了一口氣。
十指連心,她曾看洛藥王施針,讓心頭血緩緩流入指尖,這樣操作省了很多麻煩,但也耗損元氣。
門被輕輕推開,望月端著一碗雞湯走進來:“小姐,您先喝了這湯再睡。”
沈千夏將衣衫披好,順從地將湯喝完。
“您真的沒事嗎?”望月瞅著她略微蒼白的臉色,憂慮地詢問。
“我睡一會就好,你也快去睡吧。”
望月不敢再叨擾,輕輕退出房間,經過走道的拐角處,遠遠地瞥見一抹身影鬼鬼祟祟地溜進雪華宮。
她連忙躲在墻角,心里驀然有點慌。
看那身形,有點像王惜洛,她這么晚回房,是做什么去了?
望月探出頭,觸及到一道冰冷且殺氣騰騰的視線,陡然驚住。
周身一道勁風閃過,那白色的身影已經猝閃到身前。
“王小姐,這么晚了還有閑情逸致閑逛嗎?”
清冽的嗓音幽幽散開,望月頓時放松,眼眶酸澀不已。
王惜洛已經半抬的手不自在地放下,回眸已是一片溫柔的神色。
“你不是也一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