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千夏怔愣一瞬,仿佛有種久違的感覺,哪怕就是這樣簡單一句詢問。
她將房門關上,朝他走近,開門見山地說:“如果現在偷毒王,會讓你面臨險境的話,我寧可你先跟我回上京。”
容湛眸光微凝:“你從哪里聽來的小道消息,清云嗎?”
沈千夏也沒打算再藏著掖著,她覺得兩人如果真心相愛,就可以設身處地為對方設想。
她坦言:“起初是清云公主,現在還有鳳冥的急信,他可是用上了速度最快的信鴿。”
容湛將手中擰頭發的帕子放下,示意她坐著說。
沈千夏瞧著他濕潤的發絲,眉心收攏,拿起帕子走到他身后:“你坐著,我一邊幫你擦頭發,一邊跟你說。”
容湛順從地落座,心尖猛地顫動著。
她動作盡量輕柔,將清云公主的話詳盡地告訴他。
容湛細細地聽她說完,陷入了沉思。
沈千夏也不急,默默地打理著他的青絲。
“這事是毋庸置疑的了?”
她說是。
又默了一瞬,他柔聲說:“我如果有不策……,你……”
沈千夏忽然伸手捂住他的嘴:“就如同我如果有什么不策,你會如何?那我也會如何!”
她說得很堅定,他聽得無比心驚。
如果沒有她,此生他還有什么意義?
這一世,本就是為她而生,必須有她,他才能繼續走下去。
清云那個人,他還是了解的,雖然為容夜迷失了方向,但她不會那莫須有的事情來談條件。
雪妃大概是將所有事情告知了她,其實就是給自己女兒一個保命符罷了。
他抬手輕輕握住她的手,重重地嘆了口氣:“就算我這個月不去藏書閣,下個月還是得面臨同樣的困境,藥引依舊是問題。”
“既然如此,我何必多等一個月,讓你煎熬一個月呢?”
沈千夏忽然從后背抱住他:“你現在去,有性命之憂,再緩緩,我頂多是多忍受點痛,相比好好活著,那又算得了什么?”
“李束就等著你跳呢,相信我,他比我好受不到哪里去,他甚至比我更會裝。”
“他不惜用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蠱,就是放長線釣大魚,他的目標是整個南晉,是容家,是你。”
容湛怔住,心口有所動容,堅守的防線也漸漸被她所破。
脖頸處是她溫熱的呼吸,灌入耳中是她掏心窩的話。
他問:“如果不是鳳冥的信,你還是在打算讓我一同回去的是吧?”
“嗯,我如果病入膏肓,你肯定是會帶我去萬藥谷的吧?可是我不希望我們之間還這樣算計,坦誠相待不好嗎?”
事有輕重緩急,他不是不知道。
可每次見到她難受,自己的心猶如萬箭穿心。
沈千夏靠在他堅實地背上,心瞬間就被填滿,她沙啞著聲音說:“我們還很多事沒做,誰都不可以有閃失。”
“何為嗜心?李束要的是我們生離死別,我們回去,著急的只會是他!”
容湛深吸一口氣,頃刻間就被她的話征服:“好,我都聽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