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千夏出門時,容湛與司徒澈已不見蹤影。
上京的洶涌多少會波及到允陽,他們要安排的事情也很多。
翌日,天空陰沉沉的,暴風雨即將來臨。
容湛問沈千夏要不要先去萬藥谷,讓洛藥王先察看下她的情況。
她覺得沒有多大必要,提前離開北越,也是藥王愿意看到的。
馬車繼續趕路,此時王惜洛與清云公主都一起,浩浩蕩蕩地往南趕。
清云公主有傷,馬車走得不是很快。
沈千夏調侃容湛:“對容家的后輩,你似乎只對清云公主存有一絲憐憫。”
容湛淺淡地說:“她小時候有段時間很粘我,天真無邪的,看似被所有人寵愛著,其實也是挺孤單的一個孩子。”
“只是這些年,有些執拗的思想禁錮了她,性情有些許改變,到底是難逃一個情字。”
沈千夏問:“那你什么時候知道她不是容家的孩子?”
容湛坦言:“也就比你早那么點,或許是發現容夜和她不尋常的親近開始的吧。”
難得見他這樣感傷的一面,沈千夏忍不住繼續打趣:“左右看著,我和她年齡相仿,你把她當孩子,那把我當什么?”
容湛微微一怔:“你們怎么可以相提并論?她是侄女,而你是我的妻子,此生最重要的女子。”
沈千夏笑著掐了下他的手臂:“妻子跟侄女年紀一般大,你就是把我當晚輩,這話你自己也說過的。”
他低笑道:“你還將我那話放在心上?不過你這樣一說,我年長幾歲,確實是占了你便宜。”
她笑而不語。
容湛幾番糾結,還是忍住了擁抱她的沖動。
大雨如期而至。
空氣中逐漸悶熱,彌漫著泥土的氣息。
從允陽到上京一路都很順暢。
司徒澈留在了允陽,臨走時只給沈千夏留了一句話:我們上京再見!
她想問的也都壓下,既然現在不打算說,那就先解決上京城內的事吧。
傍晚時分,他們進了城,容湛先將沈千夏送回聽雨軒。
院子里打掃得很干凈,也沒有多余的雜草叢生,水池里的荷花開得正盛。
望月放下東西就開始收拾房間。
容湛只停留了片刻,就離開了,他說皇上在等著召見。
明明沒有離開多久,卻像是過了很久,大概是短短時日,就經歷了四季的緣故。
休憩片刻,沈千夏沐浴后,換了身薄點的衣裙,暑意頓時消散幾分。
棲鳳樓,與以往一樣,喧囂,沉醉與奢靡。
大概只有在這消遣之地,才沒有戰爭即將來臨的焦慮與惶惶不安。
鳳冥像是預料到,對她的到來沒有絲毫驚訝。
“我就知道,北越你們是待不下去了。”
他已經倒好了酒,準備了晚膳,屋內彌漫著馥郁的香氣。
沈千夏上前,落座:“應該是我該謝你,你卻準備了好酒好菜,還有沒有天理?”
鳳冥笑了笑:“你能平安回來就好,管它什么天理。”
“你如何了解那么多的?因為找到了蠱毒秘籍嗎?”
他搖了搖頭:“我只是明白李束的用意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