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容湛將婚事定在了六月二十八。
此事頃刻間朝傳遍大街小巷,大家都知道容夜已當初話,沈千夏必須是他東宮的女人。
而今,容湛宣布在月底迎娶她,無疑是一石激起千層浪。
若是之前還未意識到洶涌來臨,此時也預感到七皇叔和太子之間,恐怕是決裂了。
長秋宮內,氣氛壓抑得可怕。
宮女們并不知情緣由,只知道皇后娘娘臉色極其陰沉。
直到王惜洛前來,她們才松了口氣,都識趣地退下,將門關上,只有李嬤嬤在一旁。
王惜洛本就痛苦不堪,見到皇后如此,猶如雪上加霜,開口語氣就不太好。
“姑母,聽說昨夜容湛找你商量他的婚事?這騙騙其他人就算了,我心里可清楚得很,他怎么可能與你討論這事?”
“是不是您對他說了什么?才刺激他忽然決定娶沈千夏?”
皇后抬起泛紅的眼,數落道:“你真是長本事了,出去一趟說話有底氣了?不把本宮放眼里了對吧?”
王惜洛氣怒地拂身:“參見皇后娘娘。”
皇后沉默,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。
王惜洛拽緊著手指:“您到底跟他說了什么?讓他如此反常?沈千夏中的是情蠱,現在蠱毒還未解,他們還不能在一起,他做這決定是什么意思?”
皇后冷嗤:“你也清楚沈千夏的情況,那就應該知道,他們寧可承受蠱帶來的痛苦,也要在一起,他就是故意氣我……”
“他為何要氣你?”王惜洛頓時疑惑,以容湛的性子不可能因為氣誰而做決定。
他是真愛沈千夏的。
皇后噎了噎,思忖一瞬后說:“還不是他不想接受王家的幫助,或許我們都低估他了,那些年他的不爭不搶,無欲無求只是裝出來的罷了。”
亦或是在他遇到沈千夏,動情后,他才愿意去做以前不愿做的事。
王惜洛眼底的疑慮更甚,可她現在顧不得這么多。
“婚期只有十來天了,我該怎么辦?李束那個廢物,費盡心思在她體內種的蠱也不過如此,連他們成親都阻擋不了。”
皇后倏地一怔,冷著眸子問:“你跟李束之間有交集?你這次去北越,答應了他什么?”
王惜洛眉心突突跳著,目光有轉瞬的閃躲。
“我能和他有什么交集?不就是知道蠱是他種的嗎?這很奇怪嗎?大家現在都知道了。”
皇后聞言,緩緩起身,目光犀利地看著她,忽然抬手一個巴掌甩到她臉上。
“王惜洛,敢撒謊了?本就我還不信他的,認為他是一派胡言挑撥我們的關系。”
“你厲害啊,背著本宮將自己的姑母給出賣!你真是可以,你真是讓我失望透頂!”
皇后幾乎是嘔吼出聲,本就泛紅的眸子,更加可怖。
王惜洛捂著臉,錯愕地盯著她。
從小到大,姑母一直寵著自己,今日竟然動手打她?!
“姑母,他可以幫我們,他心里只有你,比那皇上好哪里去了!”
荒繆!
皇后捂著胸口,臉色陡然慘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