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問道:“李束當年將我劫走,是偶然還是因為對司徒家有怨恨?所以伺機報復?”
司徒澈微微一怔,眸底閃著暗流。
沉吟片刻后,緩緩開口:“當年他母親被害,他以為是司徒家與現任北越王后聯手。”
沈千夏愣住。
“我們家和北越王后有何瓜葛?”
司徒澈坦言:“并無瓜葛,北越王當初想拉攏父親被拒絕,北越,從此記恨在心,害怕司徒家幫助南晉朝廷,所以想毀滅。”
從司徒澈的敘述中,沈千夏才得知,當年北越王先王后李氏,遭遇的那場禍事,不是自然災害,而是人為。
目標也不是李氏,而是當時從北越折返允陽的司徒家。
背后主使是北越王。
可出面布局的是北越王后。
陰差陽錯,司徒家逃過一劫,卻被急著去允陽的李氏遇上,陷入死局。
沈千夏好半晌才理清那錯綜復雜的關系。
李束不知是何時得知真相的,為何會覺得司徒家要害他母親?
然而,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,在他心底的仇恨,已是根深蒂固。
他會認為:我不殺伯仁,伯仁卻因我而死。
他對司徒家的恨,永遠不會減少半分。
司徒澈靜靜地盯著她,眼中盛滿疼惜:“現下南晉與北越已經徹底撕開臉面,李束更是公然對我們挑釁,我才覺得告訴你也不是壞事。”
沈千夏拉回神思,嘴角勾起一抹冷意,眼底蓄滿寒涼。
“我本來就應該知曉這些,李束將所有的恨都寄托在嗜心蠱上,就是知曉當年真相,也不會覺得司徒家無辜。”
“嗯,等你大婚后,解蠱便是當務之急。”
沈千夏抿唇,沒有說話。
提到大婚,司徒澈目光一亮,嘴角微勾,繼續道:“來得匆忙,也未料到容湛如此心急,還來不及準備禮物。”
沈千夏連忙搖頭:“你們就是最好的禮物啊。”
“這怎么夠?”
話落,司徒澈從袖中拿出一個令牌,雙手遞給她:“這是玄風閣的調令,其實算不得禮物,算是物歸原主。”
沈千夏目光一頓,視線落在他掌心的令牌上:“聽說玄風閣是司徒家最大的勢力,就這么交給我?”
司徒澈微揚嘴角:“當初玄風閣因尋你而成立,如今得償所愿,理當交給你管理,這也當作嫁妝的一部分。”
一抹酸澀爬上眼眶。
即便是相認時,她怎么淡定,此時此刻也難掩洶涌的情緒。
第一次有一種感覺,那就是娘家給的底氣。
不管自己如何努力,怎么堅強,忽然之間有關心自己的親人,怎能不動容?
司徒澈見她怔愣,將令牌塞到她手中:“這也是父母親的意思,他們聽聞找到你,已經兩夜沒怎么休息,嚷嚷著要來找你。”
沈千夏心口一動:“應該我回去找他們才是。”
“不急,我讓他們先等等。”
沈千夏恍然,她體內的蠱沒解,終是會讓他們擔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