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身世一旦公開,將會面臨前所未有的指責謾罵與壓力。
唯有處在最高位,才能堵住悠悠眾口,才能安心踏實地生存下去。
可是,真的沒有其他路能走嗎?非得到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?
她只想跟他安穩地度過余生就足以,其他的都不重要。
興許是覺得自己語氣太重,容夜輕吻著她的臉龐,低沉著嗓音說:“清云,我們都是生活在陰暗中的人,不想被所有人指著罵,唯有自己強大起來。”
她氤氳著眼眸,聲音有些沙啞:“踏著無數人的生命得來的強大,能保我們多久呢?你明明知道自己勝算并不大,為何不換個角度想想,或許七皇叔真能當好皇上?”
聞言,容夜動怒了,他將她推開,獨自起身,言辭犀利起來:“你愿意幫就幫,我的決定不會改變,我就是再愛你,你也左右不了我的想法。”
清云公主咬著唇,忍著想哭的沖動,目光呆滯地望著屋頂。
在他心里,她終究不是最重要的,只有那至尊權利,才是他熱衷追求的。
世上又有幾個七皇叔?能為了心愛女子奪權,也能為了心愛女子,放下一切。
待容夜穿好衣衫,準備離開時,她緩緩開口:“我盡力而為吧。”
容夜的腳步頓了頓,心頭一軟,可是很快便恢復如常。
他沉著聲音說:“清云,你還是無法理解我的處境,走到今天這一步,容不得我回頭,否則將是萬劫不復。”
清云公主只是嗯了一聲,不再說話。
不是不能回頭,而是不愿意罷了。
她忽然覺得很累,疲憊地閉上眼睛,腦海中開始尋思,如何能將沈千夏單獨約出來。
天際已泛著魚肚白,朝露泛著淡淡的光,在樹葉上滑動著。
離二十八的婚期只剩下三天。
明帝依舊昏迷著,派去尋找洛藥王的人沒有任何消息。
容夜不是明帝的親生兒子,這隱秘的消息,開始在各大臣之間漸漸傳開。
朝中官員在驚駭之后,誰都不敢吱聲,生怕禍從口出,畢竟他們只是道聽途說,還沒有證實。
只是,他們心里已經開始在掂量,誰才最有可能坐上那寶座。
傍晚,晚膳過后,沈千夏在院子中乘涼,望月匆匆過來說:“小姐,昨夜上京城內人心惶惶,還好后來有人出來及時制止,否則后果不堪設想。”
沈千夏問:“還真出來殘害百姓了?”
“嗯,聽說手段極其殘忍,若不是高手,真的很難制服。”
望月聽鳳冥的屬下提起,都覺得毛骨悚然,若是那樣的人再多一點,該怎么應付啊?
沈千夏面露憂色,重重地嘆了口氣:“受傷的總是最弱的無辜百姓,容夜這是急紅了眼,我晚上去街上看看。”
望月說道:“您現在能用內力了嗎?如果不能,豈不是很危險?”
沈千夏輕描淡寫地說:“無妨,內力不一定能對付得了。”
在北關與清云公主見面后,回蘇府途中遭遇的殺手,隱約與那些人類似。
劍法,似乎更能克制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