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聲驚雷在城西的破廟前落地,響聲震耳欲聾。
漂泊大雨傾瀉而下。
容湛來到破廟門口,視線撞上一臉陰霾的容夜。
他冷著聲音問:“千夏在哪?”
容夜揚起嘴角,狂妄地笑道:“七皇叔這是著急了?你覺得我會說給你聽嗎?”
容湛渾身已經濕透,衣袍嘀嗒掉著水珠,清俊邪氣的面容上,暈染著一層清冽。
他盡量克制內心的擔憂,問道:“你想要怎樣?才肯說她在哪?”
容夜聞言目光一亮:“七皇叔果然是爽快之人,說話不拐彎抹角。”
他的語氣頓了頓,繼續說:“沈千夏被我囚禁了,您可能不知道這里有個寒潭吧?只要觸動機關,水就會上漲,就算她水性再好,被綁著手腳又能堅持多久呢?”
容湛的心隨著他的一字一句,越發揪緊,他深邃冷寂的眸子無比幽暗。
薄唇抿成一條涼薄的線,比起這狂風大雨,他的不悅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蜷緊的手指,緊了松,松了又緊。
千夏還在他手里,即使現在五臟六腑都是暴戾與焦急,暫時也不能將他怎么樣。
容夜走到今天這一步,傾其所有的勢力聲東擊西,就是打算孤注一擲。
今夜,注定不會受他的恐嚇與威脅。
甚至,容湛都已經清楚,容夜想要的是什么。
還在思忖,正欲主動開口時。
容夜幽森的嗓音再次響起。
“七皇叔,我要你永遠不跟我搶皇位,你能做到嗎?”
“能!”容湛幾乎是不假思索,堅定地回答他,“只要你放了她,她完好的出現在我面前,我可以答應你!”
容夜眼底瞧著詫異。
他沒有想到,容湛為了沈千夏當真是什么都可以放棄。
而且是沒有猶豫的,他不禁露出迷惑的神色,不相信世間有這樣深厚的感情。
容夜扯了扯嘴角,泛著一絲猙獰:“七皇叔,沈千夏已經不干凈了,她剛才已經成了我的女人,為了這樣的一個女子,你還保持自己原有的想法嗎?”
容湛目光一凜,冷睨著容夜:“只要她還活著,我什么都可以答應。”
“真是癡情啊,可惜我不想成全你們了,她若是死了,你也將如同行尸走肉,對我而言,留不留她的性命,沒有什么區別。”
聞言,容湛拔出手中長劍,既然他說出這樣的話,那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。
容湛奇怪的是,容夜最在乎的不就是那把龍椅嗎?他都可以放棄,為何還不肯放過千夏?
那么只有一種可能,他本就抱著將她毀滅的心思,沒有誠心談判的念頭。
此時的沈千夏身在寒潭中,可能是危在旦夕。
他只能奮力一搏。
容夜跟著拔劍抵擋,一時間寒光四起,殺意彌漫。
容湛的劍法快準狠,不多時就將容夜打得招架不住。
“七皇叔,你就是殺了我,我也有沈千夏陪著,值得了。”
“現在寒潭里的水,大概已經到了她脖子處般,等會就要淹沒她的口鼻了。”
容夜不斷挑釁著,根本不顧身上的劍傷,猶如瘋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