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澈目光一沉:“他不能拿我們家怎么樣,若不是當年他使了陰招,何來他的今日?又怎么能讓你受苦?”
提到這里,司徒澈又說:“悠然,你放心,我已經讓洛藥王在研究有沒有其他方法,可以不用蕭家的心頭血。”
從他嘴里喚出悠然這個名字,雖然是一個很遙遠的稱呼,可她覺得很親切。
沈千夏明白,這件事不容易。
可他不忍心潑冷水,于是順著他的話告訴他,自己沒有太多壓力,她相信李束最終還是奈何不了她!
半夜時分,司徒澈才離開聽雨軒,說他明日清晨再過來。
沈千夏送他到院子外,才回房后休息。
七王爺燈火通明,準備迎娶沈千夏。
此時的皇宮,卻到處都是壓抑得喘不過氣的氣氛。
長秋宮。
明帝躺在床榻上,難得地有了丁點意識。
他睜開空洞的眼眸,第一眼便瞧見皇后那張美麗的臉。
他胸腔內洶涌的憤怒瞬間彌漫到全身,艱難地動了動干涸的嘴皮:“你這蛇蝎心腸的,朕待你寬厚,你卻如此回報朕…”
皇后冷著臉,語氣毫無感情:“這樣你都能醒,求生欲就那么強嗎?”
明帝的胸口劇烈起伏著:“你謀害朕,整個王家都得陪葬,朕真的很想知道,誰給你的膽子,竟能不顧整個家族的存亡!”
他說得很吃力,神思還有點恍惚。
可眼神里已經盛滿著殺意。
皇后冷笑:“你永遠不會知道的,如果想知道,就去閻王那里問吧!”
明帝緩了緩神,深呼吸幾次后才勉強能再開口說話:“是容夜還是容湛?”
皇后不語。
明帝掙扎著想起身,卻渾身無力,動彈不得。
他的恨與怒,從來沒有此刻洶涌過,手指緊緊握成拳。
“來人,朕要下旨。”
吐出這幾個字,明帝開始咳嗽起來。
皇后朝他莞爾一笑,那笑容無比詭譎:“皇上,你以為還能讓你有機會說出什么?”
明帝見好半晌,無人敢靠近,心下頓時恍然,現在的皇宮早已不在自己的掌控下。
他這個皇帝,比擺設都不如!
他微微抬起手指,瞳孔睜大,嘴唇哆嗦片刻才斷斷續續吐出一句話:“你這瘋婆子不得好死。”
皇后捂嘴而笑:“可惜皇上您要比臣妾先死,看不到臣妾的下場呢。”
明帝氣得差點昏厥,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這時,殿外傳來唱諾聲:“太子殿下駕到。”
皇后睨了眼明帝,然后起身朝外走去。
迎面遇上臉上布滿陰霾的容夜,兩人皆無話,連招呼都不曾打。
容夜徑直踏入寢殿。
明帝側眸,看到容夜的到來沒有半分喜悅,反而心底升起一絲不妙的感覺。
容夜緩步上前,在床榻前停下腳步,居高臨下地掃著他。
“皇上不愧是九五至尊,命還挺硬。”
他開口叫皇上,而不是父皇,明帝心底的不安,越發濃烈。
容夜冷冷看著他:“皇上知道本宮來做什么嗎?”
明帝顫抖著聲音,沙啞著開口:“莫非你還打算逼宮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