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明帝眼皮都不再抬,即使氣得七竅生煙,呼吸也逐漸微弱。
“你不怕死嗎?否則怎么會癡迷長生術?如果不交出玉璽,本宮現在就殺了你!”
容夜言辭犀利而暴戾,雙目通紅,手移到明帝的脖子處。
明帝微微抬眼,雙瞳一片死寂,嘴角勾起一絲詭譎的笑。
“都到了這份上,死又何懼?你以為你斗得過容湛?”
“那又如何?圣旨一下,他再厲害都是謀權篡位,天下人怎能容得下他?”
明帝嘲弄地扯了扯嘴角:“南晉江山本就是他的,他至少是容家血脈,而你算什么?”
容夜掐住他的脖子。
猩紅的眼眸中滿是殺意,他怒吼道:“這么多年,你都是在耍大家啊,皇上果然才是那個最心狠手辣的人!”
“你連親兒子容路都能發配,對容皓也可以不管不顧,我倒是低估你了,怎么可能會對我有半分真誠!”
明帝不再說話,臉色逐漸痛苦。
不知過了多久,容夜才從寢殿出來。
他淡淡地瞟了眼皇后:“你知道玉璽在哪?”
皇后嫣然一笑:“太子真是抬舉本宮了,那么重要的東西,皇上怎么會交給我?”
容夜冷著眉宇:“他躺在榻上多日,還能安排給其他人不成?”
皇后說:“他既然防著大家,肯定早就有所防患,難道他沒有透漏半點口風?”
容夜沉默下來。
目光徹底幽暗下去。
仔細回想明帝的話,他心中有了幾分了然。
冷冽的視線瞟向皇后,音色冰冷得宛若臘月寒風。
“如今你們王家與本宮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,若是敢做出什么事情,休怪本宮無情。”
話落,容夜甩袖憤怒而去。
皇后倏地一怔,心底騰起一絲不好的預感,臉色忽而慘白。
李嬤嬤問道:“娘娘,您怎么了?”
皇后好半晌才回神:“待容湛的婚事一過,再對外宣布吧,這兩日任何人不得踏入長秋宮。”
李嬤嬤頓時大驚失色。
目光瞥向后面的寢宮,即使她在宮中摸爬打滾多年,此時也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。
“您是說,皇上…他…”
皇后神色寡淡:“大驚小怪什么?這是遲早的事情!”
李嬤嬤穩住思緒,點頭應允:“奴婢遵旨。”
皇后嫌惡地瞟了眼自己住了多年的寢宮,嘴角冷意連連。
壽寧宮外,一片靜謐。
容夜的腳步聲,在暗夜中無比突兀。
他身后是東宮所有的暗衛。
來勢洶洶,不懷好意!
剛接近門口,采青將容夜攔住:“殿下,太后娘娘已經歇息。”
容夜冷睨著她:“七皇叔果然是翅膀硬了,現在連一個奴婢也敢阻攔本宮!”
采青淡淡回他:“殿下錯了,王爺他從未翅膀軟過,以前只是不屑而已。”
容夜氣得胸口翻涌,狠辣的目光盯著采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