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澈站在門外,音色溫潤地說:“妹妹出嫁,我們一家四口總得聚在一起才是。”
“沒有在司徒家出親,那我們就在聽雨軒送你出嫁。”
“對對對,澈兒的話也是我們想說的話,七王爺是個不錯的人,我們也都放心了。”司徒老爺附和著,眉宇間的愁緒也隨之散開。
沈千夏淺淺勾唇:“哥哥是打算給我驚喜的嗎?你說他們在允陽暫時不會來上京的。”
司徒澈無奈地攤手:“我也攔不住啊。”
沈千夏靜默不語。
如今蕭夙寒在上京,不知道他是否被李束給利用,凡事小心為上準沒錯。
片刻后,司徒夫人將她烏黑的發絲綰成一個精致的發髻,碧玉釵恰到好處,簡單又不失優雅。
黛眉輕掃,丹唇朱映,眼眸靈動,好一幅絕美的如詩畫卷。
望月給她戴好鳳冠,笑著說:“小姐就是天下最美的新娘。”
司徒夫人似乎要將女兒深深刻在心里,抬手輕輕撫著她頭上的鳳冠,抑制不住地輕微顫抖。
“這輩子還能見到你,能見你出嫁,真是上蒼佑我司徒家。”
失而復得的感覺,無法言喻。
沈千夏握住她的手,溫柔地說:“是我命好,是你們的福氣讓我能等到今日。”
她心中也是感慨萬千。
若沒有重生,何來的團聚?
父親父母和哥哥,心里那個最壞的結果就會成為現實。
沈千夏收斂情緒,笑意盈盈地說:“有你們在,我和容湛婚禮才算完美。”
外面傳來鞭炮與鑼鼓聲,望月探頭朝門外瞅去:“是七王爺這么早嗎?”
司徒澈瞥了眼院子門口:“丑女婿要見岳母岳丈,他迫不及待也是情有可原的。”
望月覺得有理,連忙轉身拿起紅蓋頭,小心翼翼地蓋在鳳冠上。
“見老爺夫人可以,新娘子得晚上才可以見呢。”
沈千夏靠在椅子上,任由望月安排,心里莫名彌漫一絲緊張的感覺。
容湛身著大紅衣袍,祥云圖案在袖口與袍底纏繞,腰束玉帶是沈千夏所送。
整個人意氣風發,灑脫不羈,矜貴無雙。
迎親車隊停下。
他疾步踏入院子,徑直朝沈千夏的屋子而來。
見到司徒兩夫婦,容湛拱手彎身行了個大禮:“父親母親大駕,小婿未曾相迎,真是失禮啊!”
司徒老爺連忙起身回禮:“七王爺真是折煞我了,快別這么說,我們來京都是瞞著大家的。”
容湛嘴角噙著笑意,目光落在沈千夏身上,忽然朝司徒夫婦跪下行禮。
“這一跪你們當得起!”
他的話適時消除他們的誠惶惶恐,聞言,覺得容湛的話也不無道理。
于是坦然接受他的跪拜。
容湛微微垂首:“沒有親自登門拜訪提親是我的疏忽,今日沒有迎接更是我的失職。”
“今生能娶到千夏,是我這輩子最榮幸的事,這得多虧司徒家。”
司徒老爺扶起容湛,神色略微迷惑:“這不怨你,澈兒的陣法我都沒有辦法,只是很奇怪,前兩日就忽然能出來了。”
容湛笑言:“或許是千夏想見你,你們自然就能來了。”
“這話倒是中聽。”司徒老爺隨后握住沈千夏的手,放在容湛的掌心,語重心長地說:“我不管什么鳳命,只求自己的孩子一生平安喜樂就好,希望你此生珍惜她呵護她。”
他說了很多,像是打開了話匣子,積壓多年的思念與愧疚似乎都在這一刻抒發。
容湛一一應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