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藥引已經全都被毒王吸完。
而沈千夏疼得彎曲著身子,背部貼著墻壁緩緩往下滑。
她頭暈目眩,渾身如酷刑上身一般,甚至連血液里都是火辣辣地疼。
容湛抵擋著李束的劍鋒,冷冽地說:“這是你造成的,就該由你來償還一切。”
李束笑得囂張狂妄,問道:“你現在后悔嗎?如果不來用毒王解蠱該多好,她就不用承受這些罪。”
容湛的心很痛。
出神的那一剎那,李束倏地刺向他胸口。
容湛避閃不及,肩膀被他刺了一劍。
沈千夏眉心一跳,艱難地擠出幾個字:“他是故意的,你別上當。”
容湛定了定神,開始全心全意對付李束。
吸了藥引的毒王此時狂躁不安,它將鐵鏈掙脫開,朝沈千夏爬過來。
沈千夏喉間洶涌,她強忍著沒有吐血,就是怕容湛心神皆亂。
然而,現在見到全身是孔的龐然大物朝自己爬來,心底霎時瘆的慌。
與此同時,她心口處開始異動,心跳陡然間加速,胸口處的血液似乎在沸騰,一時如針扎,一時如火烤。
沈千夏心想,煉獄般的痛苦大概就是如此吧。
有那么一瞬,她覺得自己真的要熬不住。
可是想到容湛,想到與他相處的點滴,想到還有那么多需要他們的人,她得硬撐著。
毒王越靠近,她承受的痛越發撕心裂肺,整個人像是要被撕碎一樣,她癱坐在地上。
容湛再次朝她看來,她艱難地抬眸,朝他淡淡地笑了笑。
李束見此,添油加醋地說:“她若是熬不過,就成了毒王的美餐,你所做的一切就前功盡棄了。”
“毒王如果出去了,你說會有怎樣的后果呢?它可是只順從擁有蕭家血脈的人。”
“你是真龍天子又如何?沈千夏是鳳命又怎樣?最終不還是敗在我的手中!”
李束絮絮叨叨著,儼然一副勝利者的模樣。
沈千夏感覺心口的疼痛在轉移,血液不斷涌動著。
同時,她發覺內力也恢復了一二。
她心下一喜,毒王并不是來傷害她的,而是在召喚她體內的蠱蟲。
李束還在那干擾容湛:“你一定很奇怪,為何只有她痛,我卻相安無事吧。”
容湛的武功在他之上,只是沈千夏多少會影響他的注意力。
沈千夏稍微調息,從袖中抽出一把銀針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李束揮去。
李束驚愕不已。
她寒涼地開口:“你的話太多了。”
容湛緊擰的眉宇舒展開來,她已經開始好轉,蠱蟲很快就要解了。
李束開始慌了,沈千夏的蠱一解,他就必死無疑。
他陰沉著整張臉,冷森森地說:“你們休想離開這里。”
容湛輕笑:“柳承也是這樣說的,可是最終是他與自己的傀儡軍葬在了冰河底。”
“今夜,就該是你與毒王一起埋葬于此了。”
李束憤怒到了極點,設法啟動所有機關與陣法。
“那我也要拉著你們一起陪葬!”
沈千夏冷睨著李束,陪葬?
他們都這么喜歡這個刺嗎?容夜是,柳承是,李束也是。
她體內的痛并沒有減輕,只是有了內力的支撐,她的意志力更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