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屹北把桌子旁的醫務車拉過來,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。
“校醫不在,我先幫你把手處理一下。”
姜幼伶抬頭看了他一眼,輕輕點頭,把自己的手心伸到他的面前去,吸了下鼻子:“哥哥,那你得輕一點。”
小姑娘說話時帶著濃濃的鼻音,聲音軟軟糯糯的,嬌氣的不行。
她的傷口上還沾了點灰塵和泥沙。
江屹北抬眼看她,既無奈又寵溺:“那哥哥可不敢保證。”
“……”
他拿棉簽沾了雙氧水,替她把手心上的灰塵和沙礫擦干凈。
雙氧水接觸到她手心的瞬間,小姑娘的手心明顯瑟縮了一下。
江屹北撩了下眼皮,又看了她一眼,沒有多說什么,只是手里的動作放的更輕了。
男生微微垂著頭,額前的黑發打下來,遮過眉眼,卻擋不住他高挺的鼻梁。
他的膚色冷白,那雙手掌格外修長好看,幫她清洗傷口格外的細心又輕柔。
姜幼伶一瞬不瞬的盯著他,注意力被轉移之后,痛感好像減輕了不少。
“還痛嗎?”
江屹北突然抬了下眼,與她對上了視線,聲音微微壓低了些:“怎么突然不說話了?”
姜幼伶拉回視線,發現兩個手心都已經被他清理干凈了。
剛才真的是一點都沒覺得疼。
她抬了下眼,聲音又輕又軟:“好像……不怎么痛了。”
江屹北懶洋洋的靠著椅背,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兩秒。
他的桃花眼深邃,目光莫名顯得溫柔又繾綣,帶了點專注的打量。
姜幼伶眨巴了下眼,下意識用手背蹭了一下臉頰:“怎么了?我臉上也弄臟了嗎?”
靜默了兩秒鐘。
江屹北抬手揉了下她的腦袋,嗓音懶洋洋的:“在哥哥面前,不用學會勇敢。”
“疼的話就說,哥哥會哄你。”
“……”
姜幼伶抿了下紅唇,鼻頭酸酸的,心情越發復雜起來。
從來都沒有人教她,不用勇敢。
大人只會說,你勇敢一點,沒有人會永遠陪著你,沒有人會永遠寵著你,所以你得自己學會勇敢。
第一次有人跟她說,你不用勇敢。
哥哥會哄你。
江屹北勾了下薄唇,很快就把手收回去,掌心捏住了她纖細的腳踝:“我看看腿。”
她今天穿的是短袖的校服上衣和長款的校褲。
剛才摔了那一跤,校褲的膝蓋處被磨破了些。
江屹北幫她把校服褲子卷起來,讓傷口暴露在空氣中。
小姑娘不是沒穿過裙子。
之前就覺得皮膚白到過分,小腿纖細且修長,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。
可捏在手上才知道觸感有多細嫩滑膩。
校醫回來的時候,江屹北已經把她的傷口基本上清理干凈了,只不過還沒來得及擦藥。
校醫是個年輕的女人。
先是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勢,然后照例詢問道:“還有哪里有傷嗎?我一起處理了。”
姜幼伶遲疑了一下:“……后腰,被球砸到了。”
校醫點頭:“我看看。”
姜幼伶仰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,遲疑了一下,還是默默轉過身去,慢吞吞的撩起了校服的后擺。
校服被掀開,露出少女的一截腰線,又細又軟,白到晃人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