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屹北的手指微微一頓。
偏過頭,就看到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。
小姑娘正趴在他的床上,睫毛覆蓋下來,睡得很沉。
旁邊的椅子上放著水盆,邊上搭著毛巾。
桌子上放了一堆被拆開的藥。
看到這些,大概就能猜得到昨晚發生了什么。
他的小媳婦兒,在這里守了他一個晚上。
江屹北側著身子,單手支著腦袋,就這么一瞬不瞬的盯著她,眼神無比深邃。
抬起手,手指輕輕碰了下她的嘴唇。
大概是太困了,女孩對于他的騷擾渾然不覺,呼吸依舊清淺均勻。
他像是玩上了癮。
拇指的指腹在她的唇上來回的摩挲。
“唔……”女孩的眼睫抖動了下,終于察覺到了異樣,眉心微微觸了下,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背。
不讓他的手繼續在唇上為非作歹。
江屹北盯著自己的手,還碰在她的紅唇上。
他當然還記得,自己昨晚在衛浴間用這只手做過什么。
莫名產生了一絲罪惡感。
大概是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,女孩的眼睫毛抖動了下,緩慢地睜開了眼睛。
她整個人還迷迷糊糊的,漂亮的眼睛里帶著一絲茫然。
抬了下眼睫,剛好撞進男人深邃又繾綣的桃花眼里。
兩個人都躺在床上,這么近距離的對視。
只不過一個是睡在床上,另一個是趴在床邊。
姜幼伶還沒有完全清醒,也沒察覺到兩人現在的狀態有什么不對,下意識伸出手,摸了下他的額頭。
“唔,好像不燒了。”
她的嗓音很輕,還帶著剛睡醒的柔軟,像是在蜜罐里浸泡過。
甜的人心里發麻。
那只小手柔弱無骨,做這個動作顯得無比自然。
江屹北的眸光動了動,笑得溫柔:“不是讓你回房間睡覺,怎么在哥哥這睡著了?”
姜幼伶終于清醒了一些,把手收了回來:“那你不是不舒服嗎?”
她坐直了身體,抬手揉了揉脖子:“總不能讓你一個人自生自滅吧。”
江屹北只是看著她,沒有在說什么。
姜幼伶揉了下眼睛,大概是昨天晚上沒睡好,看起來有些沒精神:“你感覺怎么樣?好些了嗎?”
江屹北挑了下眉,嗓音慵懶:“嗯,托小奶柚的福,哥哥好多了。”
他的嗓音依舊有些沙,但比起昨天已經好了很多。
他懶洋洋的躺在床上,襯衣領口松了兩粒,露出大片白皙的鎖骨。
桃花眼彎出細微的弧度,總是像帶著若有似無的撩撥。
姜幼伶清醒了之后,昨晚的思緒漸漸回籠。
昨晚兩個人的糾纏。
就在這張床上,她被他壓在身下。
姜幼伶的指尖微微一抖,耳尖慢慢的爬上了一抹紅。
昨晚太過擔心他,都沒來得及細想,這會兒才后知后覺的有些害羞。
他為什么要親自己?
認錯了人。
還是……
就算他當時真的神智不清楚,也不可能會做出抱著人亂親這種事吧?
本來設想好了,今天等他清醒了之后,就要質問他。
可姜幼伶又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問。
正當她在心里醞釀詞匯的時候,男人突然俯下身,朝她靠近。
那張帶著病氣的俊臉,猝不及防的湊到跟前來,眼睫毛濃密,就這么盯著她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