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么,不遠處打籃球的人突然脫了手,籃球就這么砸了過來。
球場上的人發出了一聲低呼:“小心球……”
江屹北偏了下眸,身體已經先一步作出反應,往旁邊動了步,擋在女孩的跟前,砰的一聲響,籃球直直地砸在了他的背上。
他的身形高大而又挺拔,被球砸到后,連眉頭也沒皺一下,只是垂著眼,用那雙深邃的眼神,直勾勾的盯著她。
那聲音悶悶的,聽著都覺得痛。
姜幼伶的眼睫抖了下,錯愕的抬頭看他。
旁邊有人過來撿球,不好意思的道了聲歉,而后就撿著籃球離開。
男人的額頭上有些冒冷汗,也不知道是本來就生病了的緣故,還是剛才被球砸了的緣故。
姜幼伶抿了下唇,莫名的有點生氣,聲音帶了點鼻音:“你干嘛,不要裝可憐。到底說不說?不說我就走了。”
江屹北鴉羽般的眼睫毛覆蓋下來,嘆息了一聲:“沒有裝可憐。”
姜幼伶的鼻頭一酸,要被他折磨的發瘋了:“那你到底想干什么?問你又不說,現在還纏著我干什么?我是不是看起來特別的蠢?!”
“你以前就用過這一招,我看起來很好騙是不是?”
男人抬手摁住了胃部,似乎是有些站立不穩,彎下頭來,抬手搭住了她的肩膀:“只是,有點胃痛。”
姜幼伶閉了下眼,抬手將他推開,冷淡開口:“別裝了,我以后再也不會相信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
女孩頭也不回,決絕的離開。
江屹北垂下眼,薄唇的顏色變成慘淡的白,緩了緩,低沉暗啞的嗓音在她身后響起:“沒有騙你。”
姜幼伶的腳步一頓。
他嘆息了一聲。
“未婚妻是你,喜歡的是你,從來都只有你。”
男人的聲音輕飄飄的,還帶著一絲沙啞,可分量卻很重。
就像是在平靜的湖水上丟進了一塊石子,泛起片片漣漪,她的思緒也跟著跌宕。
姜幼伶的腳步頓時像被釘在了原地,絲毫也動彈不得。
——未婚妻是你,喜歡的是你,從來都只有你。
她一時竟然沒能理解過來這句話的意思。
姜幼伶握緊了懷里的書本,遲疑的轉過身,回頭看了他一眼,漂亮的眼睛里寫滿了驚詫。
完全沒有想到男人會說出這么一句話。
她的眼睛動了下,而后抬起眼,對上男人漆黑的桃花眼:“什么意思?”
男人似乎強忍著疼痛,骨節都有些泛白。
看起來真的是很疼,并不像是在裝可憐。
姜幼伶這才回過神,瞬間有些慌了,走過去扶住了他的手臂: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
她想起他剛才的話:“胃痛嗎?”
“……”
“怎么辦?”姜幼伶整個人又慌亂又失神,攙著他往校門外走:“去醫院,先去醫院看看。”
江屹北半靠在她的身上,垂眼看著她:“我沒有騙你。”
他的嗓音又低又啞,喉嚨里像是摻了沙。
姜幼伶抿了下唇,氣自己沒出息:“別說了,先去醫院。等你看了醫生,再不給我一個解釋。”
“……你以后就別在我面前出現了。”
她扶著男人走到了學校門口,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。
兩人在后座坐下,姜幼伶跟師傅說了去就近的醫院。
即使在車上,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摁著胃部,即使疼的受不了,眼神也沒從她的臉上離開過片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