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幼伶呼了呼,把粥喂到他的唇邊,有點氣他不顧自己的身體,語氣也有點兇:“管好你自己,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嗎。”
江屹北看了她一眼,唇角微微往上勾了下,偏了下頭。
姜幼伶注意到了他唇角的弧度,覺得這人莫名其妙。
被罵了還笑得出來。
那碗粥也被他吃得差不多了。
姜幼伶把東西又收了起來,放在旁邊,準備等會兒帶下去扔掉。
她用玻璃杯倒了杯溫水,站在他的病床邊,沒什么好語氣:“把藥吃了。”
江屹北抬了下眼,溫順的接過玻璃杯,一點也沒有昨天于浩在時難伺候的勁兒。
他把該吃的藥都吃掉,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著玻璃杯,仰頭喝水時,喉結上下滾動,穿著病號服都擋不住的性感。
姜幼伶又看到了他手指上的那個紋身,以及修長手指間的那枚銀白色的戒指。
大概是他的手指太過漂亮,紋上紋身之后都覺得格外的好看。
這人故意的吧,紋在那么顯眼的位置,一眼就能看到。
她的心臟好像又開始發燙了起來。
其實這兩天她想了很多。
不可否認的是,聽到未婚妻是她的時候,她竟然是有些慶幸的。
她不是第三者,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喜歡過別人。
她也大概知道男人為什么不敢說實話的原因。
怕她生氣,怕她覺得,沒有受到應該有的尊重。
她十五歲的時候,就跟他訂婚了。
十五歲……
那時候,他倒是說過想要養她的這種話,她一直以為,他是覺得自己可憐,所以想要收養她。
可現在看來,跟她想象中的好像不一樣,并不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。
腦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,她的眼睫毛輕輕的抖動了下,心臟也莫名的停了一拍。
姜幼伶的心情有些復雜,最近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很糾結的情緒之中。
不管是誰,被家里人當成商品轉讓買賣,也無法做到心情毫無波瀾。
心里難免有些不舒服,也無法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。
大概是有了未婚妻那件事做鋪墊,聽到這件事的時候,她竟然也沒有想象中那么生氣。
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。
畢竟他們之間,還隔了一個三千萬。
更多的是氣她的父親。
把她的自尊碾碎了,摁在地上摩擦。
而江屹北。
她根本無法去生他的氣。
這個男人,從頭到尾沒有傷害過她。
對于她來說,唯一的傷害,就是沒有經過她的同意,訂下了那個婚約。
而且是在三年前。
姜幼伶若有所思的盯著他,注意到男人把藥吃掉后,好看的眉心微微皺了下。
她收起了神游的思緒,眼睫動了下,從口袋里掏出一顆糖,遞到他的跟前去:“……要吃嗎?”
江屹北抬了下眼,手指微微頓了下,伸手接過她手里的糖。
雖然不喜歡吃糖,但因為是女孩給的,他竟然也甘之如飴。
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剝著糖紙,不管做什么都極有韻律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