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屹北把她放在床上,俯下身形,和她保持平視,聲音溫和:“眼睛怎么紅了?”
姜幼伶看他一眼,小聲說:“我以為你生氣了。”
江屹北覺得有些好笑,抬走揉了下她的腦袋:“為什么這么以為?”
姜幼伶仰頭看著他,委屈巴巴的說:“你剛才看起來好像很生氣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沒有生氣。”江屹北無奈又好笑,語氣意味不明的:“就是,出去平復一下心情。”
他拖著腔調:“晃了一圈,冷靜多了。”
姜幼伶:“……”
他為什么總是能一本正經的跟自己討論這種話題。
江屹北從袋子里把紅糖和紅棗拿出來,然后把塑料袋遞給她:“之前看你用的是這個牌子。”
姜幼伶接過塑料袋看了一眼,還真是。
日用夜用都有,連安睡褲都買了。
這男人怎么這么細心的,連這個都注意到了。
江屹北站直了身體,抬手揉了下她的腦袋,看上去漫不經心的很:“你先換上,等下出來喝紅糖水。”
姜幼伶訥訥的應了一聲。
而后看著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消失在房間門口。
她低下眼,呼了一口氣,抱著衛生棉進入了衛浴間。
從房間出來時,客廳還很安靜。
茶幾上擺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紅糖水,上面還漂浮著紅棗片。
男人應該回他自己的房間洗澡了,這會兒沒看到人。
姜幼伶過去在沙發上坐下,撈起一只抱枕抱在懷里,把那杯紅糖水捧在手心里,然后打開了電視。
搞了半天,原來錯怪他了。
想到這大冷天的,男人在這樣一個下著大雪的夜里,也毫不猶豫的就去幫她買衛生棉。
陶瓷杯暖暖地,溫度從指尖蔓延到全身,連帶著她的心臟都變得暖了起來,小腹處隱隱傳來脹痛的感覺,好像也不那么難受了。
姜幼伶唇角的弧度控制不住的往上翹。
她后知后覺的有點內疚。
算起來,自從那一次之后,這都已經有大半個月了。
好不容易有時間,兩人剛才差點就要擦槍走火,結果被大姨媽給打斷了。
哥哥好像有點慘。
想到這里,姜幼伶又莫名其妙的笑出聲來。
不經意抬起頭時,發現男人正懶洋洋地倚在客廳的墻壁上,抱著手臂,好整以暇的瞅著她。
也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她多久。
“……”
他剛洗過澡,頭發還帶了些潮氣,半干未干的拂過眉眼。
那雙桃花眼里好像有細微的暗涌在浮動,深刻而又專注。
姜幼伶立刻止住了笑。
江屹北這才站直了身體,不緊不慢地走過來:“笑什么?”
姜幼伶當然不能跟他說,自己是覺得的可憐所以才笑的。
她隨口胡說:“這個電視好笑。”
江屹北挑了下眉,視線落在電視屏幕上。
姜幼伶都沒察覺,她剛才隨手換了個臺,調到了黃金檔播出的狗血家庭倫理劇,現在里面的人正哭的死去活來。
“……”
江屹北在她旁邊坐下,側過臉來,語氣悠悠地:“人都這樣了,你這小姑娘,還有沒有同情心。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