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來也丟人,她被她親生父親勒索了。
不想告訴他,不想讓他再縱容著她父親的惡行,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,只要他給了錢,姜明盛會像個水蛭一樣吸著不放。
她不想這樣。
上次那3,000萬是要不回來了,她不希望以后也一直處于這樣的境地。
可是她還沒有找到最好的應對方式。
她不是沒有發現江屹北前段時間的反常。
他問過好幾次的那個問題——有沒有什么要跟他說。
她自問沒有什么事情隱瞞他,除了這件事。
所以,他有可能是看到了她手機上的短信。
但他沒有追問,給了她足夠的空間。
在等自己跟他坦白。
可唯獨這件事,她不想再跟他開口。
姜幼伶環住他的脖子,小聲說:“我一直在你身邊啊,我也,什么都愿意跟你說的。”
她抿了下唇:“但是有些事情,我希望能自己處理。我不想……當個沒用的人。”
不想成為,連自己家事都處理不好,還一直連累他的人。
她想跟他在一起,清清白白的。
江屹北抵在她后腰處的手指微微頓了下。
姜幼伶抱緊了他,小聲說:“如果我真的不行,我做不到的話。”
她仰起頭,在他的喉結上親了下,聲音輕不可聞:“到時候……哥哥你就幫幫我,給我出出主意吧。”
她愿意依靠他的,以其他的方式。
江屹北盯著她看了一會兒,指腹在她柔軟的嘴唇上輕輕蹭了下:“……好。”
他還是無理由的選擇對她妥協,只要她能覺得開心就好。
這輩子,大概就栽在她手上了。
還他媽栽的心甘情愿。
大概是今天折騰的太累了,姜幼伶窩在他的懷里,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。
醒來時,整個房間一片昏暗,她看了眼時間,發現也沒睡幾個小時。
她睡著的時候是九點,現在也不過才十一點。
姜幼伶是被疼醒的。
大概是麻藥的藥效過去了,這會兒小腿上縫針的地方傳來一陣陣疼痛,整個人都疼得清醒了。
姜幼伶撐著床坐起來,發現旁邊并沒有人在。
江屹北訂的是一個套間,房間外面還有一個客廳。
她疼得有點睡不著,干脆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。
因為腿疼的緣故,她走得很慢。
慢吞吞的挪到門邊,拉開門,客廳的燈是滅的,只有陽臺上傳來微弱的光線。
江屹北懶散地坐在陽臺的椅子上,光線很暗,他整個人都陷進晦暗不明的光線里。
他的手垂在一側,骨節分明的指間夾著一根香煙,燃著猩紅的火光。
姜幼伶準備開口喊他時,發現他正在打電話。
她頓時噤了聲。
其實江屹北已經有好久沒在她面前抽過煙了。
以至于,她覺得哥哥現在的樣子有些陌生。
他抽煙的姿勢很嫻熟。
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半瞇著,白襯衣松松垮垮的半掖進褲腰,另一邊半扎不扎的掉出來。
男人神情漠然,輪廓立體又分明,在那么昏暗的光線里,也覺得那張英俊的臉冷白瘦削的過分,眉眼間卻沒有絲毫的感情。
略微沙啞的嗓音,帶著他一如既往高高在上的矜貴散漫,云淡風輕道:“撞死啊,也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