磨蹭了這么久才去見這些人,歸根究底還是因為蘇舞心里也有些沒底。
這些人,可是一群老狐貍。
當然,如果只是老狐貍,也沒有什么好怕的。關鍵是,這幫人都是這里的坐地戶,地頭蛇。
哪怕長平鎮是蘇舞的封地,若是跟這一幫的坐地戶起了紛爭,最終的結果,怕也會是好大一場麻煩的。
晾著這些人,可以給對方制造一點的心理壓力。
至于這心理壓力能不能讓這些人在面對她的時候退讓妥協,蘇舞不確定。
但,不管咋樣,該努力還是要努力一下的。
……
在蘇舞往周老爺子的宅子走去時,那邊的一群人也在商量這個事情。
當初主持這件事情的,乃是長平鎮的鎮長茍三珍。
此番召集了所有人過來,也是茍三珍提議的。
在長平鎮,茍三珍絕對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。即便是以前的何舉人,面對茍三珍,也是要執晚輩禮的。
當然,如今何舉人做了官,將來告老歸鄉,事情就得另說了。
但在目前來講,茍三珍卻是長平鎮不折不扣的話事人。凡是長平鎮的人,見了茍三珍,都要恭恭敬敬地喊一聲“三公”。
“三公,您說,公主殿下該不會是生氣了吧?”
“對啊,三公,這事兒,咱們都是聽您吩咐的啊!”
眾人你一言我一語,雖然不曾直接指責茍三珍,但言語之中的怪責,還是很明顯。
茍三珍老神在在地望著眾人,淡定地端起茶盞,拿著茶杯蓋子,輕輕在杯口滑動著。
“都閉嘴!”
隨著茍三珍一聲呵斥,剛才還對他諸多聲討的眾人,全都閉了嘴。
茍三珍在長平鎮的威名太盛,一般情況下,還真的沒誰敢跟他炸刺。尤其是在茍三珍明顯表現出憤怒姿態的時候。
“老朽要建這座橋,乃是為了照顧崖上村百姓的出行,是為了長平公主殿下著想。”
“怎么?老朽一番好意,還成了罪過不成?”
不管他們心里藏著怎樣的齷蹉,只要他們不承認,誰還能逼他們承認?
就算是長平公主身邊有高人看穿了他們的用心,但這種事情,不要不承認,那么,他們頂多就是好心辦壞事。
就算是有過,也只是小過。
茍三珍沒有跟這幫人多解釋,他相信,這些個眼皮子淺的,腦子還是比較好用的,至少,他說的話,已經足夠這些人想明白了。
果然,當茍三珍的話說完,剛才還說的熱鬧的一群人,都是沉默了下來。
這一幫人,能成為坐地戶,成為常平鎮上舉足輕重的角色,怎么可能是笨蛋?
之前,固然是有些亂了神,但只要想明白了,他們就會瞬間恢復老狐貍的本色,然后云淡風輕,高人風范十足。
等蘇舞過來,很快發現,這一幫老狐貍,一個個都是泰然自若,沒有絲毫被她晾了一番的煎熬。
“這么強的嗎?”
蘇舞瞅見一幫老狐貍的淡定模樣,心情瞬間不好了。
坦白講,蘇舞并不是心機多深的人。
曾經的同學、同事,都覺得她很多時候有些腦回路清奇,簡而言之,就是蘇舞很多時候,做事是不過腦子的。
想一出是一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