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富民撓了撓頭，不是很理解地說：“師父肯定是為了我好。”
張大廚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：“如果讓戴扒皮知道，喬婉婉比你做的賬好，你認為他會讓你繼續做賬嗎？”
張富民低聲呢喃了句：“我本來就不想做。”
“你說什么!”張大廚感覺要被他這個鐵憨憨徒弟氣死。
戴扒皮之所以沒有盤底做賬，還是他爭取來的。
以前戴扒皮每次做賬，都挑他的錯，后來他抓住戴扒皮一個把柄，戴扒皮才讓步。
他年紀大了，眼看著就要到退休的年紀，張富民卻這么不長進，以后還不是戴扒皮的下飯菜？
張富民求生欲很強地搖頭：“沒，沒說什么。”
張大廚朝他揮揮手：“趕緊去弄，趁著離下班還有時間，弄好了交給戴扒皮。”
“喔。”
張富民拿著賬本，跟被他撕下來的那幾張紙出去。
張富民按照張大廚說的，又重新將喬婉婉核算好的賬單，按照他以前的格式寫了一遍。
馮巧慧湊過來，幸災樂禍地說：“被喬婉婉給坑了吧！”
張富民驟然聽見馮巧慧的聲音，嚇了的心臟猛地緊縮，握著筆的手一抖，快要寫好的賬本又得全部重新來過。
他沒好氣地瞪向馮巧慧。
“你瞪我干什么，又不是我害得你被張大廚責罵！”馮巧慧翻了個白眼。
張富民蠕動了下嘴唇，想說喬婉婉根本沒有害他，而且做的賬又快又好！
但想到張大廚的交代，他只能把這些話咽回去，勾頭把剛才手抖寫錯的賬本，重新謄抄一份。
馮巧慧卻不死心，在他對面坐下：“我說，喬婉婉這么害你，你不打算報復回去嗎？”
張富民不吭聲。
馮巧慧呸了聲：“我看你就是個沒用的！活該被喬婉婉那個賤人利用。”
張富民攥緊筆，抬眸惡狠狠地瞪向馮巧慧：“你嘴巴放干凈點！”
馮巧慧被他瞪得一陣脊背發涼，直到張富民重新勾下頭謄抄，她才敢小聲懟了句：“你沖著我發什么火？有本事你找害你的喬婉婉，找罵你的張大廚啊。真是人善被人欺……”
馮巧慧不敢繼續待在這里，剛才張富民兇惡的眼神太可怕了，跟頭隨時都可能撲上去撕咬她的狼崽子似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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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邊罵咧咧地抱怨，邊走遠了。
張富民將重新謄抄好的賬本交給了戴永軍。
戴永軍檢查了之后，點點頭說：“你這個月盤底做賬，倒是比以往都要快！”
張富民垂在身側的拳頭攥緊。
他很想告訴戴永軍，他之所以會快，是因為根本不是他做盤底做賬，而是喬婉婉！
可師父已經交代過他，不能告訴別人。
他心里出現兩個小人，一個小人說不應該撒謊，另外一個說要聽師父的話。
戴永軍將賬本合上：“你出去吧。”
話音落下半晌，戴永軍卻看見他杵在那里沒有動，皺眉問：“還有什么事？”
張富民咬牙，搖頭，隨即轉身出去。
戴永軍望著他的背影，摸了摸下巴，隱隱覺得不對勁。
他對著張富民即將走出門的背影說：“叫馮巧慧過來一趟。”
張富民“嗯”了聲離開。
很快，馮巧慧就被傳喚進辦公室了。
不等戴永軍問話，馮巧慧就開始打小報告：“小戴，我告訴你啊，今天喬婉婉為了表現，居然搶著幫小張盤底做賬，你猜怎么著？害得小張被張大廚罵得狗血淋頭……”
“我看喬婉婉就不是個本分的，才來我們飯堂第一天上班，就上躥下跳，不服從領導按排。從加工組跑到廚師組也就算了，居然絲毫沒有自知之明，還妄想盤底做賬……”
戴永軍聽了之后，嘴角勾起抹笑。
他就說張富民怎么突然做賬進度加快了，原來是喬婉婉的功勞。
他看了眼還在口沫星子橫飛的馮巧慧。
雖然這個女人蠢了些，但有句話沒有說錯，喬婉婉是個不安分的。
他正愁不知道怎么誘惑喬婉婉，現在知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