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身材高大,套著一件灰不溜秋的大衣,頭卻很小,看著有點不協調。
他長相憨厚老實,約莫四十多歲了,臉上的抬頭紋跟法令紋都深陷下去。
這不是上次,在菜站遇見過的蘇國康嗎!
喬婉婉驚喜地道:“怎么是你?”
蘇國康也看了過來,對上喬婉婉漂亮到發光的小臉,立即彎起了眉眼:“哎呀,是恩人啊!”
上次,他把給他娘救命做手術的錢,在菜站丟了,差點沒急死,還好是喬婉婉撿到了,還給了他。
從此他就把喬婉婉當做恩人記住了,想要報恩來著,硬是被喬婉婉拒絕了,也沒有留名留個聯系地址什么的。
縣城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,有時候想要找個人還真不一定能找到。
沒想到今天讓他遇上了。
其實喬婉婉已經不止一次,被報紙報道過。
只要蘇國康看報紙,找到喬婉婉并不難。
可他又要照顧住院的老娘,又要工作養家糊口,還欠了一屁股的債要還,那里有閑情雅致看報紙?
就算有報紙,他也不會看,只會想著收起來,等攢多了當破爛一起賣了換錢。
能再次遇見喬婉婉,他興奮的眸子發亮:“我來參加廚師證考試,你怎么在這里?”
“我也是來參加廚師證考試的。”
蘇國康第一次看見有女同志來參加廚師證考試,愣了下,隨即又佩服起來,對喬婉婉豎起大拇指:“大妹子!你可真是好樣的,能頂半邊天啊。”
“你過獎了,只是考廚師執業資格證而已。”
喬婉婉并不覺得考廚師證有什么,不是驕傲,是因為后世多的是女人當廚師,拿獎的也不少。
旁邊其它那些來參加考試的男人們,頓時覺得喬婉婉太自不量力。
“大話誰不會說?到時候沒考上,就丟人了。”
“就是,廚師證考試當場就出成績,也不怕到時候臉疼。”
“女人嘛,都是頭發長見識短,我們跟女人計較什么?”
蘇國康不在乎他們笑話自個兒是土包子,但他們笑話喬婉婉就不行。
別看他長得憨厚老實,脾氣上來了,眉毛一豎,怒目瞪過來,扯著渾厚的嗓門兇:
“你們幾個大老爺們,在那兒嘰嘰歪歪地說別人壞話,就不是頭發短見識長了?”
“女人考廚師證怎么了?國家都沒有規定,女人不能考,有你們什么事?”
“她考不上就丟人了,你們就一定能考上?我就不相信你們這些人里面,都是第一次來參加考試的!大清早就忘了,你們還在這里討論裹腳布臭還是香,我看你們光是思想道德這一關就過不了……”
蘇國康嘴巴一張一合懟起人來,絲毫不留情面,把那些說喬婉婉的壞話的大男人,懟的面紅耳赤。
喬婉婉遠遠瞧見,穿著靛藍色、四個口袋工作服的工作人員來了,忙扯了扯他的衣袖:“負責考試的來了。”
蘇國康這才打住,要不然非得懟死,那些說喬婉婉壞話的人。
“好了,我先給大家唸一下考試紀律,還有注意事項!”
工作人員一來,張口就開門見山地拿著一張紙大聲宣讀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