聲音里透露出的,是小心翼翼,是滿心期待和忐忑。
他也曾是個驕傲的少年,只是他的遭遇和經歷,以及待在這里的三年時光,磨掉了他的一切驕傲和鋒芒。
他本該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,天資聰穎,擁有屬于他這個年紀該有的驚艷和驚鴻一瞥,可卻獨自躲在黑暗里發霉潰爛。
“當然可以,我幫你。”話落,第五夭細白的手拿起紅繩。
眼看她就要為徐逸致戴上,溫陶冷白如玉的手伸了過來。
白瓷般的手拿起紅繩,拉過徐逸致的手腕將紅繩系上。
他這是,連第五夭和異性之間的肢體接觸也不允許發生,尤其是他在的眼皮底下,他還在的情況下,就決不允許。
哪怕他知道第五夭對待徐逸致沒有男女之情,也不行。
成年的徐逸致,是個正兒八經的男人,可不是小孩子。
溫陶突然的靠近,嚇得徐逸致身體一顫,那是本能的反應。
對于一個陌生男人的靠近的恐懼和懼怕!
察覺到他的害怕,溫陶看他一眼,聲音略低:“別怕。”
他的聲音并不暖,可卻像有魔力一樣撫平了徐逸致的驚懼。
第五夭看著,訝異于溫陶的細致體貼,心疼徐逸致的害怕。
紅繩系好,鮮明的紅,襯得徐逸致肌膚越發的白。
黑色珠子里一抹流光稍縱即逝,第五夭望向徐逸致,聲音溫柔如水:“記住,一旦戴上,就不能摘下,它是烙印。
從此以后,你就是我的人,它是你的守護神,護你周全。”
一心放在徐逸致身上,以至第五夭錯過了溫陶眼里的復雜。
徐逸致是面無表情的,他呆呆看著第五夭,緩緩扯出一個僵硬的笑,暗淡無神的眼里滿是星光奪目,“好,我記住了。”
他忘記了怎么去笑,即便如此,也很努力的對第五夭笑。
他是封閉了自我,但不代表他失去了感知溫暖的心。
眼前這個戴著面具的漂亮姐姐,是發自內心的對他好。
溫暖的畫面沒持續多久,喧鬧聲和嘈雜聲的響起,破壞了這份來之不易的溫馨。
徐逸致身后不遠處,身穿西裝的兩個男人,一老一少,在精神病院工作人員簇擁下朝第五夭他們走來。
人未近,聲音已經傳來。
“徐逸致,除了這里,你哪里也甭想去!”
這聲音于徐逸致而言,宛如魔鬼之音。
第五夭看到了徐逸致的恐懼,目光越過他望向他身后,身穿西轉,大放厥詞的花薛祁和父親花煬正囂張而至。
這是徐逸致心里的坎,只能他自己跨過去。
看向徐逸致,第五夭話語清晰明了:“這是你的劫,得你自己渡,懂我的意思嗎?”
徐逸致懂,他比任何人都懂,懂得這個劫得他自己渡。
對上第五夭的視線,他堅定的點頭,說話磕巴:“我知……道,我……會克服,劫……后重……生。”
滿意于徐逸致的通透,第五夭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給他鼓舞,“想怎么做就怎么做,殘局爛攤子,我替你收拾。”
“弄死弄殘,都不要緊,你只要記住,我在,萬事無憂。”
握緊了手腕上的紅繩,徐逸致頷首:“謝謝姐姐。”
溫陶看著眼前一幕,鳳眼微瞇。
他家夫人,對見過兩次面的徐逸致,似乎太好,太護短。
好到——
他挺酸,挺不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