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就見她細白手指在空中做了一個捻線的動作。
緊接著,就見一縷紅線從徐逸致額間延伸出來。
紅線起點在徐逸致額間,終點在第五夭手里。
那根紅線,儼然是用徐逸致額間那滴血拉出來的。
血線在手中,第五夭在指尖打了個結,用力一扯,就見徐逸致面容痛苦猙獰。
一手扯線,一手壓線,第五夭嘴角擒著一抹嗜血的笑:“要你的命,輕而易舉。”
“但我不喜歡痛快的處理方式,我喜歡細水長流,折磨人生無可戀的方式。”
手扯著線,第五夭坐在椅子上,漫不經心里夾雜的,是風雨覆城的狂暴。
細白的手撥動在陽光照耀下散發著紅色耀眼光澤的紅線,第五夭紅唇微啟。
“我數到三,你要是不說話,我只需要輕輕一扯手里這根紅線……”
頓了頓,第五夭撥動紅線的手稍快了些,聲音嫵媚致命。
“你身上的皮囊就會被硬生生扯下來,那鮮血淋淋的樣子,想想都刺激。”
“你身后人能給你變幻樣貌,我就有法子將你打回原形,沒有皮囊的原形。”
用最嫵媚的聲音,說最駭人聽聞的話,四局眾人只覺得毛骨悚然,如芒在背,如坐針氈。
見慣了念夭嫵媚動人的樣子,突然強勢霸道起來,他們還真大開眼界。
果然,帶刺的玫瑰,不是誰都碰得的。
顯然,徐逸致聽了第五夭的話,怕了,怕得顫栗不止。
他目光驚駭的看著第五夭,身體微微弓著,頭被紅線牽制著,他不敢妄動。
身體繃直不屬于自己的感覺,讓他知道了第五夭的強大恐怖。
雖然不明白為什么自己變得身不由己,但額間的痛,錐心刺骨,讓他頭痛欲裂。
是真的怕這個強大神秘的女人扯掉自己的皮囊,徐逸致慫了,認栽了。
注意到徐逸致眼里的恐懼,第五夭低眉垂眼,聲音如催命符:“一。”
吞咽口水,徐逸致聲音顫抖,說話磕巴:“是,你……猜得很……對,就是像……你猜測的那樣。我確實把……葉子遺落在現場,那片葉子,是……她給我的。
如果弄丟了,我會……受到懲罰的,我不要接受懲罰。”
紅線收緊一分,第五夭乘勝追擊的問:“她是誰,男的女的?”
關于這個‘她是誰’,徐逸致表示也不知道,他搖頭,“我不知道,我只是知道她是個女人,除此之外,關于她的身份,模樣,我一無所知。”
第五夭知道徐逸致沒有說謊,拉緊紅線的力度松了松,“那么你呢,你又是誰?為什么要以徐逸致的樣貌示人?”
被問及自己身份的問題,徐逸致眼里是躲閃和逃避。
見他如此,第五夭猛地收緊手中紅線,當即疼得徐逸致眼淚狂流。
即便是痛得生無可戀,徐逸致依舊咬牙死撐不肯松口,“不說,不能說,說了就完了。”
就在江知晏等人以為第五夭會有下一步計劃時,她卻突然松開了牽制著徐逸致的那根紅線。
接過溫陶遞過來的手帕擦拭手上血跡,第五夭垂眸道:“廢棋一枚。”
這殘酷冷漠的話,聽得徐逸致身軀一顫。
他知道,重回案發現場被抓的那一刻起,他已經成為那個人的廢棋。
雙腿一彎,徐逸致跪在冰涼地板上,低垂著腦袋。
“如果我告訴你……我是誰,你們能保護我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