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，你找到她了嗎？”
問了滿色，第五夭走下臺階，去了院子里，席地坐在扶桑樹下。
眸子落在另一處枯黃凋零的枯樹上，樹上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，散發著七色光芒。
“看你這頹靡消沉樣，沒找到了。”
乖邪聲音落，第五夭手一掃，面前擺放著桌子茶具。
滿色走了過去，坐在她對面，“我可不是你，沒你這好運氣。”
他這話一出，周圍空氣維度瞬變。
滿色眼里布滿了笑，他怎會忘了，她最不喜歡別人說運氣這事。
還是老樣子啊，一點沒變，依舊美麗得光芒四射。
果然，人類的供奉對她是最好的補品。
煮茶倒茶，第五夭眸子冷得很：“你知道，我從不好運。我若是好運，也不至于背負這么多。”
“這倒也是事實。”接了她倒的茶，滿色聞著茶香，只覺得充裕的靈力涌入身體，“還是你這里舒服，靈氣濃郁，最是適合養生。”
第五夭品茶未語，距離上一次跟滿色坐下喝茶，已經是百年前的事了。
時光荏苒，她們依舊老樣子未變，可時間在走，身邊的人早已垂垂老矣。
第五夭沒看他，只是盯著院子里的枯樹看得出神，“你若喜歡，我送你，你來替我承受這一切。”
滿色搖頭，笑道：“你可是折煞我了，我可承受不了這一起。”
笑話，若是誰都能來承受這里的一切，那她又何必如此呢。
她是天選之人，這世間萬事萬物，都由她里承受。
除了她，再無第二個人。
滿色的拒絕，在第五夭預料中，“你跟滿家過世的老爺子，是怎么回事？”
他說還恩，是怎樣的恩，讓他扶持普通豪門的滿家成為商都第一豪門望族。
甚至是在被滿家除名后，都沒采取復仇手段，這不像是他的作風。
茶喝完，滿色將杯子推向第五夭，話語傲得很：“要想知道，茶再續一杯。”
看著那推過來的空茶杯，第五夭替他續了一杯，“也得虧是你有這命喝。”
“這倒也是。”端起茶聞著縷縷茶香，滿色道：“不過，比起從前，現在的你，溫順多了。”
以前的夭夭啊，那才真叫一個大殺四方，嗜血殘忍，殘暴冷血。
第五夭并未理會滿色這明夸暗貶的話，只是聲音冷懨的說：“別廢話，快說，你說完，我還得離開。”
喝了茶，滿色乖乖說與第五夭聽：“十九年前，我是找到過她的。她是滿家嫡系后代，過世滿老爺子唯一的孫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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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后來，出了點意外，她被人偷走，徹底失去了蹤跡。”
喝著茶，說著往昔，滿色眸子里滿是陰鷙：“可惜啊，我連印記都來不及留，她就再一次離我而去了。我找了十九年，至今一無所獲。”
滿色處境，第五夭感同身受：“繼續找，總會找到。”
“是啊，只能繼續找。”
撫摸著茶杯，第五夭收回看著枯樹的眸子看向滿色，“明知跟我做朋友會有厄運，為什么還繼續跟我做朋友？”
“這話，我可不愛聽。”滿色眼神難得溫柔不復陰鷙桀驁，他很溫柔的看著第五夭，“厄運不是因你而起，而是我本身就要經歷承受的。”
這是他的命！
滿色的話，第五夭很感動，“對了，你的窩，被四局的人發現了。”
她這是，友好提醒他。
喝完杯里的茶，滿色坐姿慵懶隨性，“除了你，沒人知里面大有乾坤。他們發現的，也不過是荒廢蕭條的破洞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