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,我會留意她身體里的帝俊,不讓他奪舍成功。”
這話說了,妖邪手伸出去,那意思很明顯了。
他要代替溫陶,抱奶糯去房間睡覺,而不是由溫陶抱,他一路尾隨。
看著妖邪伸過來的手,溫陶面無表情,無動于衷,甚至有幾分想笑。
他這招攻心計,沒想竟然成功了。
妖邪這人,一向隨心所欲慣了,竟不想會有一天,會對一個新生兒這般上心。
為了他這個才出生的女兒,甘愿放棄自由,將自己困在第五繡,陪伴奶糯長大。
也許,奶糯就是妖邪的劫,妖邪認也好,不認也罷,都將無法改變這個事實。
他若是欣然接受,那是皆大歡喜。
若是抗拒,那損失最大的,莫過于妖邪自己,而非奶糯。
溫陶并未將奶糯遞給妖邪,而是自己抱著,那是他的女兒。
從出生開始到現在,他第一次抱她,軟軟糯糯的好不可愛。
抱久了,就舍不得撒手,將她轉手給別人抱著。
“你這面具,奶糯摘的?”抱著奶糯坐在瑯葶下,溫陶看著院子里開得極盛的花,符合季節的,不符合季節的,都一并盛開了。
看這樣子,他那小叔子的花,開了。
只是,讓他開花的對象,他似乎從未見過,并未知曉。
挨著溫陶坐下,妖邪眼不離他懷里的奶糯,小家伙是真的能睡,這么大動靜都不醒,也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時候。
也許,是因為溫陶的回來,讓小家伙覺得有安全感,所以才能睡得安穩踏實。
“嗯,她摘的。”話說了,妖邪道:“是你和夭夭為之嗎?”
直到現在,他依舊認為,他跟奶糯之間的交集,是溫陶和第五夭所為。
夜涼如水,涼風陣陣,溫陶寬大袍子蓋住奶糯,隔絕了吹來的風。
“怎么是我和夭夭呢。”涼徹入骨的聲音落下,溫陶涼薄鳳眼里一片冷意,“若是可以選擇,作為奶糯的爸爸,我是如何也不會讓她選擇你的。”
妖邪這人,怎么還不明白呢。
作出選擇的,是奶糯,而不是他跟夭夭。
是奶糯啊,他跟夭夭唯一的女兒,主動選擇了妖邪,策劃了這一切。
隱隱猜到了真相,可妖邪一時難以接受,“為什么要選擇我呢?”
他一直以為,是溫陶和夭夭所為,如今溫陶卻是告訴他不是他所想的那樣。
看著奶糯粉紅撲撲的小臉蛋,溫陶眼神溫柔,快要溢出來的疼愛寵溺看得妖邪牙齒酸。
“緣。”
簡單的字落下,溫陶偏過頭,涼薄的眼里沒有多余情感,緊抿薄唇啟:“她在夭夭身體里的時候,就已經選擇了你。
她也是唯一一個,能夠摘下你面具,還你自由,契約你的人。”
多少人窮其一生,都難遇這么一個人,甚至是到死的那一刻,都是孑然一身。
就算是妖邪,也是等了上萬年之久,執著于不屬于自己的人后,才遇到的。
聽了溫陶的解釋,妖邪這里,震撼而又無法理解,“我與她,我何德何能呢?”
他審視了自己的過去,他背負太多,手上沾染了血腥。
跟干凈純潔的奶糯站在一起,他是真的不配。
溫陶鳳眼里捎帶了笑意,“她是你的救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