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管家一個激靈,猛然間想起,桑暖來秦家這一年半,她為了討好徐蓮,沒少給桑暖小鞋穿。
給她睡別墅里的雜物房;
讓傭人們變著法的不給她飯吃;
指示傭人偷她的課本和作業燒掉;
故意把她的衣服跟染色的衣服一起洗;
冬天不給她被子蓋,夏天故意停她房里的冷氣;
幫著小小姐誣賴桑暖偷她東西,害她被秦克明罰,數九寒天,在花園里跪了一整天。
還有,她沒有讓桑暖接到一次她母親打來的問候電話,不僅如此,那個女人只要打來別墅一次,就會被她罵一次。
類似的事情還有許多許多,徐管家越是回想,臉色就越是蒼白。
她、她、她這是回來報仇的嗎?
“想起來了?”桑暖狠狠拍了拍徐管家那張涂了過厚粉底的臉,然后嫌棄的把手在她衣服上蹭干凈:“記住我的話。”
徐管家一個踉蹌,攤坐在地上。
之后,桑暖就跟個沒事人一樣,拖起旅行箱,一步一步朝外走去。
眾傭人見她過來了,一個個嚇得跟雕塑一樣,連呼吸都不會了。
“滾開。”
眾人二話沒有,整齊劃一,嘩啦一下,讓出一條路來。
大家屏住呼吸,看著曾經的小綿羊桑暖從他們身邊走過,心臟都差點從胸腔里跳出來。
就怕這位大小姐,又會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把刀來。
眼看著桑暖走遠,眾人大大松了一口。
就在這時,桑暖腳步忽然一頓,猛的轉過身。
眾人剛放下去的心,瞬間飆上了嗓子眼兒。
桑暖看向坐在地上,一臉頹敗的徐管家:
“對了,這把刀,我可不是送你的,洗干凈,消好毒,放好。
我會回來再找你討。
要是我來的時候,刀不見了,徐管家,我保證,你會比我的刀,死的還慘。”
說完,頭也不回的向樓下走去。
直到桑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別墅,眾傭人才敢進去扶起徐管家。
在她哎呦哎呦的叫喚聲里,大家合力拔出了匕首。
傭人們還以為徐管家一定被刀給傷到了,脫了她襪子一看,那刀只是削掉了她腳上一塊皮,甚至連血也沒有出。
徐管家看著自己只剩下薄薄一層皮的腳趾尖,完全不敢想象,如果桑暖這刀扔偏一點點,現在,她的腳趾還在不在。
徐管家驚出一聲冷汗。驚慌失措的掏出電話,再次撥打了徐蓮的號碼。
……
二院
俞松去而復返,燕辰正在給裴澤寒檢查腿上的傷。
“三哥,你簡直是給我出難題。”
他彎腰在裴澤寒腿上敲敲打打一會兒后,從一旁的托盤上拿出一管針劑。
“偷藥這么大逆不道的事兒我都幫你干了,要是我被發現,我爹一定打斷我的腿!”
裴澤寒臉色比之前蒼白了不少,看都沒看他一眼,轉身撩開衣服,“聒噪!”
“嘿!”燕辰笑了,“三哥,這針往屁、股上打,屁、股上!你撩開衣服也不……”
“俞松。”
裴澤寒看向站在角落的俞松,俞松立刻會意,上前一步,朝燕辰伸出手來:“辰爺,我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