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她一直沉默著不說話。
裴澤寒認命地往后一躺,用手臂遮住眼睛。
聲音聽起來沙啞的厲害。
“我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盼著你回到我身邊。
好不容易把你盼回來了,可你卻要跟我離婚。”
說到這里,裴澤寒已經哽咽的不行了。
桑暖看了他一會兒,這人躺在那兒,竟然還抽上了。
壓抑的抽噎聲斷斷續續從他胳膊下面傳出來。
哎呦!我去!
真哭上啦?
桑暖手足無措,四下看了看,看到床頭柜上有紙,趕緊抽了兩張,坐到他床邊。
“你、你哭什么?你別哭了。”
活了兩輩子,她還真的沒處理過男人哭的問題。
真棘手啊。
一直乖乖坐在床那邊兒,沒什么存在感的南逸,這會兒也爬到了裴澤寒身邊。
小孩子對哭還是很敏感的。
小胖手一直扒拉他爹的胳膊。
“媽媽,爸爸哭了,是不是太疼了。”“爸爸,你別哭了,我小時候打針也疼,護士姐姐給我呼呼就不疼了。”
說完,他轉身往裴澤寒腿邊兒爬過去。
然后就愣住了。
爸爸他身上好多針啊,這要怎么呼呼。
不得累死他。
桑暖怕他碰到針,再扎著他,趕緊說道:“沒事兒,南逸,你去玩兒,你爸他不疼。”
“誰說的,我疼,我這兒疼。”
裴澤寒砸了砸胸口。
南逸有點懵。
感覺這個爸爸的身體好差啊。
他打小就知道他的身體不好,要多多鍛煉,以后長高高好保護媽媽。
可是,他這個爸爸的身體怎么看起來比他還要不好。
這怎么保護媽媽?
他忽然就有些擔憂起未來的生活。
這個爸爸,能保護他們嗎?
要不要,跟媽咪商量一下,換一個爸爸。
桑暖把協議放去一邊,俯身想幫他擦眼淚,順便安慰兩句,結果剛扒拉開他手臂,整個人忽然被一股大力一扯,上半身撲上他胸膛。
腰上一緊,猛得向下一拽。
她被裴澤寒死死抱住了。
“你、你沒哭?!!”
裴澤寒離她近得要命,呼出的氣打在桑暖睫毛上,一顫一顫的。他眼睛是紅了,但眼眶里半滴眼淚都沒有。
“快了,你再欺負我,我真哭給你看。”
“你——”她被騙了!
這狗男人竟然一直在跟她玩苦肉計!
氣不打一處來,桑暖揮拳就打。
裴澤寒不躲也不閃,閉上眼睛,隨便她打。
“你打吧,除非你打死我,否則,我不會放開你的,你別想了。”
“裴澤寒!”
桑暖震驚了。
5年不見,這男人臉皮見長啊。
這種不要臉的話都能說得出來。
裴澤寒忽然抬頭,在她額頭上吻了吻:“不離婚了好不好,桑寶。你要是現在從我身邊逃走,是想讓我爬著去追你嗎?
我怕我速度不夠,跑遠了,就再也追不上你了啊。”
桑暖心上一疼,安靜下來。
“你的腿,我會給你治好。”
“然后呢?”裴澤寒的聲音驟然一沉,“治好我的腿,你再離開我?”
等桑暖察覺到不對,裴澤寒已然推開她坐了起來,“那我不如不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