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性子本就是對什么都很淡,孩子更不在他喜歡的范疇之內。
但是,冰淇淋和巧克力,他還是很喜歡的。
但是,聽到這一聲爸爸,月白心里也很不是滋味。
貝少這輩子都聽不到孩子叫他爸爸,那耳朵……
顧柏衍的眼角微微泛了紅,這一聲爸爸砸進了他的心里。
驚喜過后,就是疼,而后是惱。
疼,是心疼冰淇淋叫爸爸,卻得不到回應。
惱,是因為貝樂心里就沒有這兩個孩子,他沒心沒肺,自私又狠心。
這兩個孩子就是給他生的,和他貝樂就沒有關系。
冰淇淋又叫了一聲爸爸,這一聲叫的更清楚。
帶著那么一點急,好似沒有人回應她,她慌了。
小手在顧柏衍的身上抓著,又叫了一聲爸爸。
冰淇淋和巧克力都是聰明的孩子,畢竟爸媽都聰明,遺傳的好。
平時程伯帶著冰淇淋和巧克力的時候,就爸爸爸爸的說著。
從未提過媽媽,大概是受到了這個影響,所以,冰淇淋開口第一句叫的是爸爸!
“先生,冰淇淋這是想爸爸了……”
月白沒有說這是想貝少了,而是說爸爸。
貝少這一走就是三個多月,孩子怎么會不想。
月白不知道,貝樂每天都會看監控,看著孩子們哭,看著他們笑。
顧柏衍心疼冰淇淋,沒有問出,“你是不是想你爸爸了?”
而是微微嘆口氣,親著冰淇淋的小臉,說了一句,“爸爸在,爸爸在呢!”
月白也跟著嘆口氣,先生這是又當爺爺又當爸爸。
但爺爺就是爺爺,成不了爸爸,終究不是親爸。
顧柏衍這話一說出來,冰淇淋竟不哭了,小手捧著顧柏衍的臉就笑了。
這哭笑收放的如此自如,就是專業演員,也未必能達到這個境界。
冰淇淋捧著顧柏衍的臉,揉著捏著,笑著叫爸爸。
“就這一次,以后不能亂叫。”顧柏衍沉聲道。
這不是亂了套,他都成了爸爸……
冰淇淋才不管,就咯咯咯的笑著叫著爸爸。
月白猶豫了一下,還是開了口,“先生,讓貝少回來吧!”
“不能讓冰淇淋和巧克力沒了媽媽,又沒了爸爸,怪可憐的。”
顧柏衍低頭看著冰淇淋,喉結滑動一下。
“你以為是我趕他走的?是他自己要走的。”
“這些年,為了那點遺產,留在顧家,委屈死他貝少了。”
顧柏衍一想到貝樂管他要遺產時的樣子,他的心就被挖了出來。
那一聲“顧先生”更是變成了利刃,在那心上一刀刀的剜著。
“貝少還小……”月白也想不到別的說辭。
那些遺產已經劃在貝少名下了,貝少簽字時,笑的很開心,是他親眼所見。
“他小?那我老嗎?憑什么我就要慣著他,哄著他,縱容他?”
顧柏衍話說的又急又狠,眼角的紅擴散了滿眼。
月白看著自家先生,他知道先生想讓貝少回來,卻又給不了自己一個理由。
“先生,你不管貝少,可就別人接手管了。”